兰怀仁就在那群黑衣人的后面,看着天成一步步的后退,天成他们被追杀这一路,早就乱了方向,去的已经不是原本约定的地方了。
天成身边最后一个护卫也倒下了,临了还不忘说一句少主快跑。可是如今这情形,天成还能往哪跑呢?除了面前的敌人,就是身后的断崖了。
天成知道兰怀仁追上来,多半是父亲已经没命了,可是让他束手就擒,他也是做不到的。天成笑了笑,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那剑身的凹槽里还有血液在流动,他双眼血红,怒目圆睁,后撤两步助跑,就冲向了黑衣人。
天成这一剑刺穿了三个人,而他自己也中了好几剑,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腰腹,正有好几个伤口往外渗血。而他还想要往前的时候,就被人推下了后面的断崖。
兰怀仁:走!
这群人乌央央的就回去了,后队变前队,跟着兰怀仁就消失在了暮晨山中。
若不是地下留下的尸体和血腥气,恐怕没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恶战。
韩礼安顿好藏剑门的事物,也带着整顿好的人手,去离人堂和义父汇合,浑然与他同行,可是浑然却突然不适的厉害,韩礼不知其中的缘故,就要搁置行程。
宇文浑然:重哥,我们得快点!我感觉要出大事!
韩礼-宇文重:可是你这样子,怎么能成行呢?
宇文浑然:快走!我能行!
宇文浑然:我坐马车跟着你!
韩礼拗不过他,只好带着人马整装出发,浑然的马车比较慢,就跟在队伍的最后。他们走到半道,前面探路的弟子回报说,前面出了事,死了许多人。
韩礼这时候也觉得不妙,赶紧把浑然接到自己的马上,然后带着一队轻骑赶过去,当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都愣住了,地上躺着尸首,旁边蹲在兰奕。浑然哆嗦的都站不稳了,他跌跌撞撞的跑到宇文远的尸身面前,颤抖的手捂着颤抖的唇,连眼泪都流不下来了。
韩礼也难过的有些眼前发黑,他们昨天分别的时候,义父还好好的,怎么如今倒成了这样了,弟子们检查过其他人,都没了生命的气息。
宇文浑然:啊!……
浑然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际,惊的飞鸟再一次离开了树丛,这时候,他的泪终于落了下来,他如同疯了一样跪在地上嗤笑着,笑着笑着就厥过去了。
兰奕伸手扶住浑然的身体,刚刚扶住,就被韩礼抢了过去,然后就是一记重脚踢在了兰奕的肩头,兰奕被踢到在地,老半天都起不来。
韩礼-宇文重:浑然!浑然!
韩礼抱起浑然,吩咐手下收捡尸体,然后又把兰奕捆了一并带走。
一行人回到离人堂设灵。浑然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离人堂了,他不顾韩礼的劝阻,从榻上爬起来,一路摇摇晃晃的去了灵堂,一口黝黑的棺材停在正厅,离人堂里里外外都是黑色和白色的素缟,弟子们人人腰上系着白色的腰带,以示带孝。
宇文浑然:父亲!
浑然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他强撑着身体走到棺材旁边,看着里面脸色灰黑的父亲,仍然不能相信,他就这样离开了。
韩礼过来扶住浑然,让他到蒲团那里去,浑然跪在蒲团上,拿起纸钱往火盆里撒。
宇文浑然:重哥!
韩礼-宇文重:义父的丧礼我已经安排好了,还派了人出去找天成,很快就会有消息。
韩礼-宇文重:你得撑住啊!
韩礼-宇文重:现在离人堂得你来主事了!
宇文浑然:我?我就是个废物,能干什么?
韩礼-宇文重:你不是废物,你是离人堂大公子!
韩礼-宇文重:我问过兰奕了,义父是他父亲兰怀仁杀的,他追着天成去了暮晨山方向。
宇文浑然:兰奕!
宇文浑然:重哥!
宇文浑然:我……我好难受!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韩礼-宇文重:你缓缓,等你好了再算账也不迟,我把兰奕扣下了,他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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