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蜷缩在小榻上,额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细汗,因着服用了蚀心之月,五脏六腑传来的绞痛让她脸色白得像雪。
“做一朵我掌心的云,好吗?”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云为衫整个人蜷成一团。只觉得腹中一阵翻腾,“咳咳......”
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可当她摊开手心的时候,竟是咳出了一口血。
这蚀心之月发作时竟和半月之蝇如此相似,不知道寒鸦肆给的药方能不能也缓解一下这种痛苦。
“阿云!你没事吧?”看到云为衫咳血,宫子羽赶忙放下手中的医书,第一个反应就是朝她这边跑。可是双腿传来的麻痹之感,让他忍不住重重往地上一跪。
是的,宫子羽为了早日研究出解药,自己也服下了蚀心之月。他给的说法是为了解毒,必须自己先体会中毒的反应。
但是云为衫如此聪慧,怎么不明白他的用意,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
云为衫摇摇头,随即莞尔一笑,“我没事,公子不用担心。”眼泪却随着这个微笑涌出眼眶,悄无声息地滑落。
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多可笑的誓言,什么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谁又拥有那么长的岁月,她想要的,只是这世的相守。
眼看云为衫除了咳血之外没有其他的症状,宫子羽才松了口气,“那就好,对了阿云,我刚刚想了个新的药方,说不定可以解毒。”
宫子羽语带兴奋,苍白的脸因喜悦而有了丝丝血色,“你等着,我马上去煎药!”
说完也不等云为衫反应,他扶着墙角慢慢站起,跌跌撞撞地去了旁边煎药。
傻瓜,这个傻瓜,都这样了还想的是自己。云为衫无声的流泪,这种感觉真的比杀了她还难受。
轰隆!天空炸了一个响雷,银白色的闪电仿若一把利剑,刺破了夜空。
云为衫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种直觉来源于自己多年做刺客的经验。
没多久,宫子羽就熬好了药,他小心翼翼的端了两只碗过来。
吹了吹药汤,他语气轻快,“还是老规矩,我先喝。”
宫子羽对云为衫爱若珍宝,哪怕是解药,也是他为她试药。
片刻后,宫子羽拉起自己的衣袖,不由得一阵失望,蚀心之月引起的黑色毒线并没有消失。
他不由得眼神一暗,又失败了。
云为衫见状,轻声安慰他,“没关系,慢慢来。”眼神又扫过空了的药碗,“公子以后还是让我试药吧,你贵为执刃,理应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啊。”
宫子羽笑笑,正准备开口,却忍不住咳了口血。
云为衫倒抽了一口凉气,看着脸色惨白的宫子羽,心里陡然掠过一丝心痛,随即将他搂住,“公子!你怎么样?”
“别哭,我没事,真的!”擦掉云为衫眼角的泪,就好像吐血的不是他一样。
没事,没事,云为衫无声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他这会浑身滚烫怎么会没事。她刚刚才发作过,那种要将灵魂撕开的痛楚,他怎么可以说的如此坦然。
他们深深地凝视着彼此,时间在这一刻好似静止,如同度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火把的光闪动了一下,有船划过水面的的声音,很轻,所以两人都未曾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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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对苦命鸳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二人猛地回头看着来人,宫尚角站在小船上,随着舵手的摆动,缓慢地驶进了月宫。
宫子羽冷哼一声,强自打起精神,他一瘸一拐的走下台阶,“角公子来月宫做什么?”
宫尚角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他来做什么?看自己笑话?还是另有目的?
宫尚角面上倒是平静得很,“自然与你没有关系,我是有事要来请教一下月长老。”
脑海里又浮现出上官浅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远徵弟弟说她中的不是毒,倒是让他心里有了点其他想法。但是一切需得要问过月长老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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