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一个老头子,还没睡醒,就被“彭彭”的敲门声吵醒。
门外熟悉的声音慌张喊着要他去救命。
老头吹胡子瞪眼睛地打开门,门刚开了一条缝,趴在门上的杨采薇就身子一歪摔了进来。
杨采薇赶忙站直,这样慌张地闯进来还是太过粗鲁,但事急从权。
她着急解释,拉着老人的衣袖就要走。
“先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赶快去看看吧,大人晕过去了。”
老头心里腹诽,大人不是一直晕着的吗。
手上还是摆掉杨采薇的手,停下踉踉跄跄的两步,瞪眼说:“急什么,又不在这一时三刻。”
“我东西都没拿怎么救?”
杨采薇这才悻悻松开手,知道自己一时失去理智。焦急地等待着老人的动作。
“年轻人,不要总是着急上火的。小病不用急,大病急不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数。”
虽然嘴上这样讲,老头还是很快收拾好东西跟着杨采薇出了门。
到了潘樾的卧房一看,这出血量实在太大了,老头立马皱起眉头。
“你,先过来给我打下手。”
被指到的杨采薇愣了愣,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帮老人给潘樾翻个面。
小心避开伤口,一手放在潘樾肩上,一手放在他被被子遮掩住的腿部上,一用力,就翻面了。
杨采薇小心给潘樾摆出个舒服的姿势,给口鼻留出呼吸的空间,免得他憋死。
郎中示意让杨采薇用剪刀把绷带剪开,他在旁边调制药膏。
杨采薇左看右看,在屋子拐角发现了一盆清水,立马冲过去先把手细细洗了一遍。
拿干净的纱布擦干,才执起剪刀从绷带和背部肌肉伸进去,把布条挑开。
那些布条许是浸泡在血液中有些久了,一边落下细小的暗红血渣,一边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皮肉撕扯声。
杨采薇看着潘樾后背的那个大孔,一条长长的口子开在雪白的皮肉上,周围净是翻滚出的皮肉,红肿得不成样子。
她忍不住看了眼昏迷中潘樾苍白的脸,一定很疼吧。
郎中探头看了眼伤口,皱起眉,道:“我昨夜刚包扎好,怎么会裂成这样?”
杨采薇想想潘樾维持好久的侧躺姿势,默默闭上了嘴。
好在郎中并没有深究,可能御史大人翻身压到了。
他用长扁平木片轻轻刮上药膏,涂抹在清理好的伤口上,再一圈一圈地缠绕布条。
用力将绳子两端打了个漂亮利落的结,对一旁站立的杨采薇交代道:“大人在苏醒之后,不宜剧烈运动,不宜仰卧,最好不要有任何压到伤口的行为。”
“七日后,伤口初步愈合,就可以慢慢下地走动了,但忌荤腥,饮食清淡,不要动怒,心情不要有太大波动。”
郎中一条一条吩咐,杨采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记这些,明明府上多的是侍女管事。
但眼下只有自己一人,潘樾的伤也与她有关,还是认真听好了。
潘樾恢复意识,耳边先传来的就是郎中语重心长的说教声,还有杨采薇认真扬起的脸,看样子恨不得拿个本子记住。
他抱着枕头,露出一抹满足的笑。
郎中无意瞥见,见御史大人醒了。心里一跳,赶忙行礼并告退。
杨采薇也想一并退下,却被拦了下来。
老头一边往外走,一边耳朵里听着背后两人不似主仆的谈话声。
昨夜只当那姑娘是府里的侍女,没想到,御史与她是那般关系啊。
御史大人眼里的笑意简直没法掩饰,老头摸摸胡子,打心眼为那姑娘高兴。
房内,杨采薇行了礼却被叫住,她眼里透出疑问,不知潘樾找自己有什么事。
想起他晕倒前说的那些话,杨采薇的心稍微动摇了一下,但很快又清醒了。
他是御史,她是仵作,他们没可能的。
潘樾趴在床上,没半点往日的威风,可他嘴唇苍白,头发散落,病弱的样子反叫人更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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