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一梦（3） (2-2)

施孟：我能够创造三层梦境，正常人活在现实世界，做梦的时候在第一层梦境。方士的第一层梦境是现代。在梦里，我无所不能，隐身飞行都是小伎俩，他为所欲为，可以犯罪，但永远不被抓获。如今我已经打通了第二层梦境，也就是梦里的梦，在这个梦中梦里，我是古代的帝王，后宫三千，整个天下都是我的。

吴苗：你的第三层梦境是什么呢？

施孟：我是天上无所不能的神明，这个我还做不到。

沈琛：可是你现在是个流浪汉。

施孟：谁也不会在乎自己在梦里是个流浪汉，对不对？

叶凌薇：现实世界成了你的梦，梦就是你的现实世界。

三人坦白身份，拿出死者的照片让他辨认。施孟看着照片说，这个青年人名叫白梦，南河人，曾经跪在他面前一整夜，想要拜他为师。他说的每一句话，白梦都会用纸笔记录下来，态度极其虔诚。白梦很有天赋，能够轻松自如地控制一些简单的梦，但是他急功近利，欲速则不达。梦是可以控制的，但是控制不好的话，就会走火入魔。

施孟无法提供更多的信息，吴苗将死者的名字输入电脑，南河叫白梦的人非常多，吴苗用识图软件逐一对比，最终找到了此人。

警方通知家人前来认领尸体，经过多方走访，调查组了解到死者白梦来大暑城打工半年多了，没有挣到钱，但是常常西装革履，冒充成功人士，一些亲友也证实白梦曾经邀请他们来大暑城发展事业，种种迹象显示白梦很可能加入了传销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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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有了重大突破，调查组召开紧急会议。

聂云：近年来，因传销导致的刑事案件数量呈上升趋势，白梦的被害应该与传销有关。

政法委书记：大暑城的传销窝点众多，都很隐秘，很难一网打尽。那么多搞传销的，即使都抓起来，想要找到杀死白梦的凶手，也如同大海捞针。

吴苗：根据死者电话的通信记录可以找到他所在的传销窝点，顺藤摸瓜找到犯罪嫌疑人或者知情人。

沈琛：那些人都被洗脑了，组织严密，经常变换居住地点，他们对警察什么都不会说。

叶凌薇：我们可以打入传销组织内部，取得他们的信任，卧底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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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讨论，调查组制订了卧底侦查的作战方针，聂云的心理素质和精神状况都比较好，由他打头阵潜入死者所在的传销窝点，暗中收集线索，再以发展下线的名义，邀请两名民警加入，最后实施抓捕。

大暑城警方为聂云提供了新的身份证明，聂云假扮成一名无业的刑满释放人员，对这个新身份的家庭概况、父母姓名和生日，以及爱好和生活习惯，身体有什么疾病，住在什么地方，曾经住在什么地方，以前用的电话号码，现在用的电话号码，这些他都背得滚瓜烂熟。

聂云换了个劳改犯的发型，穿上旧衣服，一切装备就绪，他拨通了警方提供的一名传销小头目的电话。在电话里，聂云自称通过狱友的介绍，特来加入这项新兴的连锁销售行业。大暑城警方之前打击处理过一批传销人员，所以传销小头目并没有产生怀疑，但仍旧对他进行了一番盘问。聂云已经做过准备，甚至能够流利地背出监规，很快就取得了对方的信任，双方约好了见面地点。

临行之前，叶辞尘叮嘱聂云注意安全，死者身中55刀，凶手可能不止一人，也许是群体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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