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的权利 (2-1)

玱玹望着坐在院子里画东画西，好几日都不曾吵着要去回春堂的阿念。回春堂里是有什么东西让她避之不及吗？

“阿念。”

玱玹端着些点心过来，坐在了阿念身旁。阿念自然地将正在画的纸张翻了面盖起来。

“吃些点心吧，是你喜欢的梅花糕。”

“谢谢哥哥。”

阿念倒是放下了笔，伸手就拿了块来吃。

“不用和哥哥如此客气。”

玱玹说的很小声，小声的心不在焉的阿念根本没听到。玱玹想不明白，阿念明明能为了他那般冒险，可为何开始对他身份了起来。阿念啊！可是那日之事让你意识到，哥哥不但保护不了你，还会危害到你。你心善，不曾怪哥哥，也不曾嫌弃哥哥，可人之本能，总会不由自主的避开危害自身的事。这又有和错呢？

阿念吃着糕点，脑子就没停过。涂山璟原来这么惨过，好不容易熬过来了，还被玱玹哥哥害的断了八条尾巴，属于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吧这是！她也差不多该回五神山了，涂山璟和小夭的事，到底该怎么处理呢？

如果自己真的要走上那个位子，是不是，其实，姐姐不回来，才是对自己最好的结果？姐姐不是父王的亲女儿，父王应该不会立姐姐为储君，可，父王都能把皓翎给玱玹了，谁能保证不会给姐姐呢？

姐姐的身世那么复杂，就算自己能毫无顾忌的跟她说，估计也说不清楚，那么，就只有让姐姐自己知道了。还好，姐姐身世之事，自己当年为了证明姐姐是亲姐姐，查的非常彻底，虽然结果不是她希望的那样，但至少这件事情的全部面貌，自己是完全清楚的。

阿念低头看了几眼自己压在手下的纸卷。不负天下不负卿，多么感人的故事呀！姐姐也只有去了那里才能知道自己的生世，能知道亲生父母的故事，还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样貌。

小夭一直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不能选择做谁，甚至连自己的样貌都不能。阿念想给小夭一个选择的机会，要做皓翎玖瑶，还是西凌玖瑶。全当是，这几年友谊的礼物了。

…

时隔两月，阿念终于又踏入回春堂，这里没怎么变，还是那样，只不过多了个卖力干活的叶十七。

“阿念来了？”

“嗯啊！”

阿念举了举手中的东西，有酒，有糕点。酒是桑椹酒，糕点是青艾糕。

“喝一杯？”

玟小六露出淡淡的微笑，唉，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他将串子麻子还有老木都拈了出去，回春堂的院子只剩下玟小六，阿念，和叶十七。

“我要回皓翎了。”

虽然早就知道了，但玟小六的情绪还是波动了，叶十七更是。

“知道，皓翎王姬，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地方。”

阿念盯着喝酒吃东西的玟小六很久很久，叶十七并没有任何怀疑之色。

“这是离别礼物。”

小六放下酒杯，接过那卷东西。只看了一眼，她就盖起来了。

“洒脱固然好，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面对的人，是无法真正洒脱的。”

玟小六心情起伏太大，呼吸都不顺畅了。

“你可以自己选择，知了全貌後，自己选择。”

阿念拿起酒，又敬了叶十七一杯。

“叶十七，我请你陪着她去。你灵力恢复的不错，这一路不知会如何，麻烦你保护好她。”

叶十七举起杯子，和阿念碰了一杯。见涂山璟什么都没问，阿念想，连涂山璟都看出来了，玱玹哥哥的眼睛，是真的有疾吧？

“小六…小夭…虽然不知道你最后会怎么选择，但，我还是想叫你一声…”

阿念望着小夭，前世今生的事历历在目。这一世，她吃到了她烤的鱼虾，还是好多次，她还教了她游水，还教了她一些毒药的制作方式。她们一起将一个死了大半的人救活，一起对付九命相柳，一起过了三年多的寻常安稳日子。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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