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易

玱玹离开了辰荣馨悦的宫殿，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有人能为了后位想嫁祸辰荣馨悦，难保不会有人为了后位想要她的命。

“萧萧，多派些人保护辰荣王后的安全。”

“是。”

无论为了中原氏族或者丰隆，玱玹都会保证辰荣馨悦平平安安的坐在那个位子上。

“去商羊妃宫里。”

玱玹来到商羊妃宫里时，殿里意外的没什么人，商羊妃穿戴整齐的站在中央，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玱玹抬了抬手，示意全部人退下。

“陛下安。”

玱玹缓缓找个椅子坐下，平静的对着同样平静的商羊妃。

“商羊氏，你向来懂事，也不争不抢，朕给你一个解释辩驳的机会。”

商羊氏挺着腰杆，不卑不亢的跪下。

“臣妾，无话可说。皓翎王后之事，是臣妾所为，也如陛下所料那般，是为了动摇辰荣王后之位。”

玱玹见她这副端庄得体不失傲骨的模样，心下的怒火倒是淡了不少。

“可是朕哪里做的不好？是尊容不够？还是宠爱不够？”

商羊氏依旧跪在那里低着头，似乎思考了很久，才缓缓抬起头。

“陛下，我们这些女子被送到陛下身边，要的从来不是帝王的真心，那未免太愚蠢了些。臣妾知道，辰荣王后也好，皓翎王后也罢，都不是陛下属意的人，不过是为了利益罢了。既然如此，为何不争一争？”

“皓翎王后有太尊在，地位自然无可动摇，可辰荣王后不一样。辰荣是战败之国，赤水大将军已故，中原王后这个位子，值得博一博。”

“凡赌必有输，臣妾认了，唯愿陛下放过商阳氏族人。”

玱玹深呼一口气，她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乖顺，但玱玹要是看不出来她是被族人逼得这么做的，就不用当这个帝王了。

“女子不易，朕不想为难你，至于你的族人那边，朕会斟酌。你且告诉朕，你都是怎么做的即可。”

商羊氏知道还是瞒不过，痛苦的咬咬牙。

“陛下，其实，至始至终，臣妾的人只有那位药童一个。正因为只有她一个，行事才方便，也不易被察觉。陛下，也不必再折腾其他无辜之人了。”

玱玹挑了挑眉，这倒还真是另辟蹊径了，怪不得处处透着不和常理。

“还请陛下代臣妾向皓翎王后致歉，素未蒙面却试图谋害，属实惭愧。也向辰荣王后致歉，同为女子，同类相残，属实愧疚。”

玱玹闭了闭眼，心中早已被不忍和愧疚淹没。他为了这个帝位，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也毁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子的一生，也难怪小夭、阿念、馨悦一个个的对他寒了心。

“你心善，下毒却并未致命，不过，阿念终究是因你遭了罪，是否原谅，还是要看她自己。至于馨悦，她不但没有落井下石，还为你求了情。”

“当真？”

商羊妃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眼里闪烁着点点泪光。

“馨悦说，朕为了利益算计你们，也就怪不得你们也为了利益算计朕。”

商羊妃释然地笑了一声，看得比玱玹还开。

“何来算计不算计的，利益互换罢了。陛下是，臣妾的族人亦是。”

玱玹又深吸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商羊妃低了低头，等待最终结果。

“商羊氏，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择日送往西炎山修身养性，朕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玱玹对着门外这样宣布后，又低头暗示商羊妃。

“不会有人去打扰你，也不会有人监视你，你可明白？”

商羊妃吸了一口气，眼里升起了无与伦比的感动，对着玱玹重重磕了一个头。

“臣妾，谢陛下恩惠。”

意思是，她不但小命保住了，等风头过了还随时可以一走了之，不会有人拦着，等同于放了她自由。至于商羊氏那边该怎么处理、怎么交代，那自然是玱玹那些男人的事了。或许是其他的利益捆绑，或许再送一个女人进来，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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