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琦感觉今天这心是被悬死了,他说谎是没用的,就直接认了吧:“是的。”平淡从容,一如他以往。只是心绪不一样,他这是怀着必死的心说出来的,既然要死了,何必做垂死针扎?不如淡然面对。
魏琦也很羞愧这件事,自己离开省城三年半了,已经结婚,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和妻子离婚了,却还对他的小嫂子念念不忘,这不像是人做的事啊。
彭富城却出乎意料地冷静:“那好,孟方怡送你了。”
“什么?”聪颖的魏琦不太明白彭富城的意思,张开的嘴半天没法合拢。
彭富城往座椅上一趟,他承重的身体让座椅发出“几呀”欲碎的声音,此刻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眼神,他闭上了双目,如同在小憩,嘴唇却一直在说:“方怡根本没有再次失忆,你看出来了,是不是?”
无法在这个洞察人心的老大面前说谎,魏琦选择承认:“在游乐场的几天,我是这么认为过,但不敢轻易判断做结论。”
“很好,”彭富城睁开眼,直直地与魏琦四目相对:“你能看出方怡的所有心绪,这很好,我也相信你会对她好。所以以后,你带着方怡和彭喆过日子去吧。”
“可是谦哥,”魏琦对这份大礼,承受不起啊。
“不要再反对,既然喜欢,何不接受了,”彭富城双眸正直,语气郑重:“我知道你喜欢方怡,这些日子你对彭喆也很好。但是在以后,你会不会把彭喆当作你自己的儿子一样爱护?”
说出这句话来,对彭富城是一个极大的思想跨越,要把他的儿子说成是别的男人的,这无异于给他脸上画刀痕,让他面目全非。
魏琦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拒绝了,只有点头:“我也喜欢小彭喆,会把他当自己的孩子。”
彭富城似乎是放下了一个重担,却也双眸空空无神:“如果不是走到这个地步,我不会这么做。我和方怡,已经没有可能了。”
这场小型会议就到此结束了。
彭富城继续挽救盛世倾城集团,还有孟方怡。
孟方怡在霍格普身边度日如年,她变得毫无爱好了,对霍格普的所有不菲礼品都视作泥泞。她也没发现霍格普已经力不从心了。
这一天终于到来,霍格普让佣人收拾好行礼,重要物品全部带上,其他的都不要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哪里?还没帮我要回彭喆呢!”孟方怡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个。
在做了一番无谓的挣扎后,孟方怡放弃了,她背靠在车后座上,双目无法凝聚,瞳孔总是缩不拢,如一雕琢不完美的雕像,兴致缺缺,缺了最重要的眼神,其他方面再美,也无济于事。
霍格普紧握着孟方怡的手,让自己的温暖通过手传递到她冰冷的心。但他不知孟方怡无法感知他的温度。她不懂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被一个看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同龄人抓获,跟着他四处游玩,实际却是流浪,以后的日子,一片虚无和渺茫。
前面开车司机是霍格普信任的五叔,五叔依着自己是老霍的爱将,现在又是霍家的托孤重臣,所以在霍格普面前说话多少是有分量的。“少爷,我们这么离开,先回允淀老家把根基牢固了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五叔直接提议。
但霍格普才不愿在这美好的年华里蛰伏潜伏呢,他要以最快的速度东山再起,改变人们素来的常识:“去西宁,那里有我父亲的一块地域。”
对此,五叔只有遵命。在回头的余光里,五叔看到了沉默寡言,神不思蜀的孟方怡,只有心里叹息:都说红颜祸水,这个女孩就是现实版的祸水。原本霍格普有一套坚固的方案来对付彭富城,但是为了孟方怡,他屡次改变这坚不可摧的方案,弄得现在背井离乡之后又要流离失所,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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