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雪三人到军营的时候,将士们正在庆贺此战大获全胜,姬发他们也围在火堆旁喝酒聊天,崇应彪很开心,姬发兴致却不高。
崇应彪撞了撞鄂顺,“你就今天杀了几个?”
鄂顺不好意思地擦着白虹,憨厚地笑了笑,“4个。”
崇应彪吃了块肉干,高兴地举起了酒杯,“我今天杀了50个!”
北方阵的百夫长们很给他面子的呐喊助威,崇应彪举着酒杯大喊,“来,咱们这杯酒,敬我们殷商勇士。”
姬发却端着酒说道:“我这杯酒,敬我们的兄弟,苏全孝。”
霜霜和濯雪都感受到了苏全孝的身体在姬发说完后僵住了,随后他眼里闪过一抹轻松,至少,他没白来这世间一遭,还是有人记得他的。
崇应彪背对着姬发,端酒杯的手顿了顿,却还是开口反驳,反正他一贯喜欢跟姬发唱反调,“苏全孝是反贼苏护之子,他没有资格做我们的兄弟。”
“父是父,子是子,苏护虽反,可苏全孝不曾反。”
崇应彪:“有其父必有其子。”
随后二人就着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话题,相互讥讽,你说我西岐农夫一身大粪味儿,我骂你北崇猎户一身禽兽味儿,一言不合还打了起来。
被拉开后,姬发冷哼一声后跟着殷郊回了营帐,其他人也四散开来,只有崇应彪还坐在原地,火光照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许久,崇应彪也嗤笑一声,眼里划过一道暗光,将手中的酒杯对着天空举了举,然后淋在了雪地里。
很凑巧,他举杯的方向正好是苏全孝所在的方向。
苏全孝笑了笑,转身对霜霜和濯雪道:“我们走吧。”
濯雪并没有告知伯邑考和西伯侯,苏全孝的存在,现在他们没有反商的意思,她也不打算提前透露什么,所以只把他安排在西岐城外的村子里,暂时先做一个普通农夫。
离开前,濯雪问道:“你想为冀州为苏氏报仇吗?”
苏全孝愣了愣,迷惘道:“我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冀州是他的家,苏氏是他的亲人,可他们也放弃了他,八年前就放弃了他一次,这次更是把他的命都交出去了。
现在冀州没了,苏氏也只剩他一人苟活,他不知道该不该怨,该不该恨?又该去恨谁怨谁呢?
报仇?他拿什么报呢?
濯雪没有逼他,而是在他额间一点,给了他一部不错的功法,“你现在也可以修炼了,这部功法适合你,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只要他好好修炼,届时伐纣,应该又会多一员大将,没人会对灭族之仇无动于衷,他作为弃子虽然难过,但他不会忘记始作俑者。
“多谢濯雪姑娘传授我仙法!”苏全孝拱手行礼,然后有些不舍的看着霜霜,“你们要走了吗?”
死而复生,他以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霜霜了,他以前不过是将对妹妹的喜爱寄托到她身上,却因此受了她如此大的恩惠,他只能穷尽一生来报答了。
回程时,霜霜有些好奇地问道:“姐姐,他会为冀州和苏氏报仇吗?”
濯雪故作高深地含糊其辞,“那谁知道呢?机缘巧合,谁也说不准,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端看选择。”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凤鸣岐山,声闻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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