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质子营的路上,两人一路沉默,直到看见大门时,姬发才道:“我不会退让。”
想到刚刚濯雪看他和姬发完全不同的眼神,鄂顺苦笑了一下,“如果她眼里有我的话,我也不会退让。”
“鄂顺,你……”
“我不是输给了你,是输给了她,或者输给了时机,让你先出现了,占据了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所以你可千万不要辜负她,不要让我后悔退后的这一步。”
姬发斩钉截铁的回答:“我绝对不会。”
*
冀州苦寒,十月已是冰天雪地,大雪纷飞,北风呼啸,两军对峙,将士们的气势没有因为严寒削弱分毫。
殷寿骑着高头大马,站在前方,眼神狠厉地看着城墙上的苏护。
他身后是殷郊还有统领质子旅各方阵的姬发、鄂顺、姜文焕、崇应彪几人,苏全孝在殷寿的示意下,下马向前,跪在了雪地里。
姬发早已不是当年无知的孩子了,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眼里闪过不忍,他是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姓名。”
“冀州侯苏护之子,苏全孝。”
“对着城头,大声说。”
“冀州侯苏护之子,苏全孝。”
“军职。”
“殷商质子旅北方阵百夫长。”
“何为质子?”
“东西南北合八百诸侯,各遣其子入贡大商,是为质子,诸侯敢有谋反者,先杀其质子,然后族灭之。”
云头上的濯雪和霜霜一直在看着地上的一切,见殷寿拔出了剑,霜霜看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暗光。
霜霜拉了拉濯雪的衣袖,“姐姐。”
“你想救苏全孝?”
“嗯,这一年里,他是真的把我当妹妹疼,我……”
“想救就救。”
“会不会给姐姐惹麻烦?”
虽然她相救这个“便宜哥哥”,但姐姐才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救个人能惹什么麻烦?一颗丹药的事儿,还魂丹你不是已经会炼了吗?或者你之前收集的不死草给他吃一棵。”
“那就给他吃不死草吧。”霜霜开心地看着濯雪,然后开始翻空间,“找到了!”
冀州城里射出来的箭矢断绝了苏全孝生的希望,离家八年,为质八年,远远看着冀州高高的城墙,再想进去只能是一抹孤魂了。
苏全孝自尽了,殷寿的慷慨激昂的“演讲”激起了将士们心中的悲愤,他们高呼着要杀了反贼苏护,踏平冀州,为苏全孝报仇。
濯雪轻抚着眉头,殷寿是搞传销的吧?这么会洗脑?
神特么杀了他全家,灭了他全族为他报仇!
在无数殷商将士们冲向冀州城的时候,霜霜隐去身形,用织星罗卷起了苏全孝,慌乱间,忙着冲锋陷阵的将士们谁也没发现苏全孝的尸体不见了。
濯雪一直在关注战况,大火里逃生的众人都烧成了黑漆漆的脏脏包。
“马看见什么,是人决定的。”
殷寿蒙住了马眼,带着众人穿过烈火,冲进了冀州城,这举动无疑非常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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