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游完泳,进书房里喝茶说话,我便开始准备晚饭。所有的工序都是我亲手完成的,张姐只负责收拾桌子摆碗筷。
做好饭,上楼请他们下来吃饭。晚饭开在我们平时吃饭的小餐厅,六人的长方餐桌,子毅的父亲坐在上首,我和子毅坐在他左右两边,妞妞坐在子毅身边,豆豆挨着我坐在宝宝椅上。小家伙已经被张姐喂饱了,但我猜老爷子会想让他陪着,便给了他一根磨牙棒,让他坐在那里啃着玩。
“爸,这都是珊珊亲手做的,您尝尝。”子毅笑着对他父亲说。
“看着不错。”他父亲看着桌上的菜淡淡地说。
还没等他举起筷子,豆豆突然叫了一声“爸爸”。他们父子俩同时抬头,又同时若无其事地吃菜喝汤,仿佛都没有听见孩子的呼唤。
我从来没有教过豆豆叫爸爸,都是张姐教的。之前不知道他真正来历时,我心里膈应,不愿意教他,知道他的来历后,我心里就更别扭了。此时见那父子俩都不回应孩子的呼唤,老爷子是不能回应,子毅当着父亲的面不敢回应。原来,别扭的不只我一个人。我心里一阵看好戏的快感,努力控制住几欲扬起的唇角。
然而,小宝宝可不懂大人的内心活动,没有得到回应,便又叫了一声:“爸爸。”
这一次,只有子毅抬起头,却看着张姐说:“豆豆也不能吃我们的饭,在这坐着干嘛?张姐,你抱他去玩吧。”
张姐应了一声,便带着孩子上楼了。我们又继续吃饭,子毅还是一如既往地给他闺女夹菜添汤。我便一声不响地默默吃饭。
“你是不是认为,我的牙口特别不好?”老爷子夹着一个软烂的蚕豆瓣说。
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但看这位明显一脸不服老的样子,我哪敢承认,便只能说:“子毅胃不好,软烂一点好消化。”
接着他又开始挑汤的毛病,“人家都做鲫鱼豆腐汤,你做这个丸子是怕我被鱼刺卡住吧?我在你眼里已经老得连鱼刺都不会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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