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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内部网上已经把近半年的公司简报都看完了,也没人管我,也没人给我布置工作。我的工位背对着墙,没有人能看到我的电脑屏幕。实在无聊,就开始玩扫雷。临近午饭时间桌上的电话才响起,是曹主管,叫我到他办公室一趟。
他给了我一些公司涉外项目的介绍,以及近一年的合同、立项协议书、招标计划书让我先看起来,还特别嘱咐不着急,有时间再看。我当然有时间,岂止是有时间,我时间多得扫雷都扫成专家了。
午饭时间,办公室里的同事三三两两地结伴去餐厅吃饭了,也没有人叫我。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去餐厅。公司的伙食还真不错,我打了一份卖相不错的芝麻小排套餐。正准备找个座位,我竟意外地遇到了夏莎。其实也不意外,在一个公司工作在餐厅碰上也正常。
见她招呼我,我便坐了过去。
“秦小姐,今天怎么到我们餐厅吃饭,瞿总没时间陪你?”她笑着问。
“我现在也在公司上班了。”我笑笑回答。
夏莎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你现在在哪个部门?”
“法务部。”
她有些错愕,问:“你不是外语专业的吗?”
“嗯,我现在做涉外文案。”
夏莎想了想说:“小秦。”
这一声“小秦”,我知道我在她心里的身份已经变了,她或许以为我和她一样都成了旧爱,被子毅换一个职能来用了。
“我给你点建议。你不是法律专业的,在法务部没什么大的发展,你不如跟瞿总说一下,到业务部做外贸。如果瞿总愿意栽培你,找个得力的人带带你,过两三年做个大区经理应该没问题。这比在法务部的出路好很多。”她说得很真诚,似乎真的是为我着想。
“大概他觉得做外贸太忙了,他不喜欢回去的时候看不到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
夏莎愣了几秒,问:“你还在瞿总身边?”
“嗯。”我点点头。
“那他也准你来这里上班?”夏莎又问。
“我想上班,他又不愿意让我去别的公司,就给我安排了。也就是个小职员,混混日子。”
夏莎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有些自嘲地笑笑说:“瞿总对你还真的不一样。”
我不想让她太难受,便说:“主要是我不像你那么有能力,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就是外语还可以,也就能做个文案。”
夏莎笑笑说:“秦小姐,你谦虚了。你的能力,瞿总是清楚的。”
她不再叫我“小秦”了,又恢复了之前的疏离和客气,她知道我和她的位置不一样。
我们没有再交谈,事实上我和她并不熟,彼此之间甚至都没有正式的介绍过。我第一天来上班,对公司也不了解。我只是一个小职员,而她是一个部门的总监,中间差着好多个级别,坐在一起吃饭都有违和感。我们唯一可能有的共同话题便是子毅,可那却是我和她都努力回避的事。
一个人吃饭难受,和夏莎坐在一起吃饭更难受,小排上的芝麻卡进牙缝里便是难受加难受,就这样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我说了声:“夏总,再见”便离开了。
吃好饭一进办公室,本来还说说笑笑地同事看见我立刻便安静了下来,各自或回到工位上,或拿着水杯去了茶水间。
这种被孤立的感觉真不舒服。我坐在座位上,想起李伟轩说过的请大家喝咖啡来拉近关系。我想了一下,就给法务部群发了邮件:第一天来,想请大家喝咖啡。请大家尽快回复我要喝什么,我好去买。谢谢!
很快,第一个回复我的是曹主管:摩卡,谢谢。他的邮件是群回复的,整个部门都能看见。我知道曹主管这是要抛砖引玉给我面子。
接着部门的同事便纷纷回复了我,有一个同事竟然还问,能不能再叫点甜品,我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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