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吊瓶里的葡萄糖液已经下去了三分之二,病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
她睁开形如枯槁的眼睛,呆呆盯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昏迷前的事情。
张晴转动眼珠,瞥到了趴在床边穿着粉色职业西装外套的女人。
女人长的清纯,白皙的脸庞经过粉饰更加动人,睫毛弯弯如同月钩,因为趴着的缘故脸颊受到挤压,涂着裸色口红的唇微微张开。
张晴眼里涌出热泪,无声哭泣。
她憋的用力,哭的猛烈,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本想在睡梦中离开,她以为这个世界没人在乎她,她觉得这个世界如此冰冷,觉得自己的不该来到这世上,至少不会让父母丢脸,让自己痛苦。
早上一通电话,让努力打起精神的她元气瞬间消失。父母又在说隔壁家的孩子如何如何有成就,自己怎么不成器。她稍微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得来的没有同情反而是更激烈的辱骂。
她挂了电话号码世界重回安静,可是接踵而来的一条消息让她怀疑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和坚持有什么意义?越组长又来发来新命题,要做方案,虽然带了督促的话,可话里话外都是贬低。
她的第一次抗争就是没有听父母的安排来了这家心仪已久的公司,她想在这里做出一番事业,想给父母证明自己。现在连她孤注一掷的选择,她最后一张底牌,看起来毫无希望。
待在这样一个压榨员工的领导手下,永无出头之日了。她看不到希望,她看到这个世间的温度,昨晚熬到很久,她很累,她想好好睡一觉。
于是她拿出了抽屉里只剩小半盒的安眠药,一次性全吃下了。这下能睡个好觉了。
以为自己要冰封在冷酷无情的世界,与世长辞,她没想到竟有温暖的人打开了冰棺。
她难过,她不解,为什么老天总要在人绝望后再给一点希望吊着他,愚弄他。
眼泪里夹杂太多东西,有委屈,有难过,有感动等等。她以为能安安静静地死去,没想到还是麻烦了别人。
哭了好半晌,枕头濡湿了一片,张晴才止住了泪水。
一双温热的手附上自己的手,张晴红肿着眼睛,看着醒来的单蓉蓉,神情自责。
“对不起……”她嗓子沙哑,不敢再看一脸同情的单蓉蓉。
单蓉蓉握紧她的手,“你不应该对我说,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你这样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单蓉蓉目光担忧,“我没办法完全感同身受,但你不能这样伤害自己。”
单蓉蓉话语很轻,不想让她再受一点刺激,“你先自己静静,我去喊医生,等你好了,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张晴点点头。
空荡的房间剩下自己一人,她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
张晴痛恨自己,耽误了别人这么多时间。
值班医生过来看了看,说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医生对单蓉蓉嘱咐,建议出院后带张晴看看心理医生。
单蓉蓉自责的张晴,担心她又会想不开,带她回了自己家。
抚慰过张晴,单蓉蓉发现解决她心理问题的关键点,也正是因为这点单蓉蓉才找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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