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眼眶 (2-1)

周舒删删减减打出的一段话，期间瞥到“捉弄”、“霸凌”、“自闭”这些字眼时，谭清晁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细细阅读完周舒的答复后，谭清晁才真正意识到周舒的童年有多悲惨，之前酒后的聊天只是轻描淡写。

他早该想到小孩子坏起来能有多恶毒，大人的偏见偏心会有多伤人。

谭清晁盯着屏幕久久不动，周舒扯了扯他的袖子，发现他眼眶有些湿润。

拽着袖子的手停止了动作，面对因为自己情绪低落的谭清晁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像看过的动画片里母亲安慰淘气受伤的孩子般，轻柔地摸了摸谭清晁的头。

房间里一片宁静，屋内的两人注视着彼此 ，眼里都带着愧疚心疼的神色。

［他妈的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被迫害成这样！］

［我之前还带他去游乐场这么人多的地方，那时候周舒一定很难熬……］

［还好、还好不是先天性的，还有恢复的可能……要不然……］

[要不然以后周舒生活会更麻烦。]

［还好我遇到了他，我还能给他一些帮助。］

谭清晁一把抱住周舒，用力地锢在怀里，熄灭了手里面那些残忍的经历。

现在已入秋，身上的衣服有了些厚度，可谭清晁的体温依旧传递到了周舒身上。

想到谭清晁的内心独白，感受着谭清晁的体温，周舒被带着丝丝凉意秋风吹凉的身体回温了许多，他吸了吸鼻子，抬起双手怯生生去回抱谭清晁。

“没事了……没事了。”谭清晁沉痛地闭上眼睛，抱着周舒轻轻摇晃，也不知道他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安慰周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周舒磕着谭清晁的脖弯点了点头。

冷静过后，谭清晁沉默着去了阳台，过了片刻周舒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原来谭清晁抽烟。这是周舒的第一反应，从来没有在谭清晁身上闻到过烟味的周舒心里有些惊讶。

周舒向阳台走去，刚走到玻璃门口，谭清晁连忙把烟掐灭，“呛到你了？”

周舒摇了摇头，他趴在阳台围栏上张望着下面的草坪。

谭清晁看着他，温柔道：“没有把烟灰弹到下面。”

周舒扭头仰脸去看他，盯着他温柔的脸颊。他发现谭清晁总是很温柔，笑的温柔，说话温柔，举止温柔，那双眼睛总是含着温柔的光。

“怎么了？”谭清晁举了举手里烟，微笑中带着无奈，“真的，还没到掉烟灰的地步。”

周舒直起扭着的身子，更靠近他一些，嗅了嗅。

味道没有他在孤儿院和洗碗的地方闻到的刺鼻难闻，微风把烟味冲散了许多，只余淡淡的一丝萦绕在指尖。

小狐狸觅食模样的周舒惹得谭清晁发笑，“怎么……你想抽？”

周舒盯着夹在谭清晁指间的细烟看得出神。

本来想逗逗他的谭清晁意识周舒可能真想抽，认真道：“不行啊，抽烟不好。”

周舒抬眼看他，仿佛在质问明知抽烟不好谭清晁怎么自己还抽。

谭清晁也明白他的意思，辩解道：“我……我这是……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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