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凤优优一句话也不说。能说什么呢,她能说什么呢。
因为一直以来被母亲抓得太紧,凤优优是那种无论如何都不会主动和外界联系的人,对她而言,假如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死亡更加恐怖,那一定是主动联系外人。要知道,她有一个仅仅看见自己闺女和陌生男性走在同一条街上,就打断了她整整两根肋骨的可怕母亲。
使者说俞豪是凤小西的未婚夫,是她的人生和命运,她不能脱离他。
凤优优说,特么的,你让我给你打电话求助,至少也得我拿得到电话才行。憋了许久,这才诺诺道:“是你说的,他是凤小西的丈夫,而我不能脱离凤小西的人生。”
因为迫不得已的意外,正面撞上了那样一个急色的男人,而且对方还是她丈夫,凤琴既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又不能用明明白白的拒绝去破坏这段婚事。她还能怎么办。要知道男人就像孩子,最经不起拒绝了。因为必须生活在这样一个男子身边,所以她必须自己学会应对之策,否则每天晚上都要呼唤使者过来忙活一场?那算什么。
就那样低着头,凤优优完全不敢看使者,她害怕他的眼睛。
现在的自己,是那么的狼狈不堪,那么的庸弱无能,她如何敢面对那样一双眼睛。
似乎有些生气,使者大声道:“就算他是你丈夫,但不要忘记了凤小西是人,你凤优优也是人,人有自己的思维的喜好,即便是丈夫,你也可以对他说不。”
浑身一抖,凤优优道:“可妈妈说……”
使者的声音听上去更加愤怒了,“能不能先不要管你妈?一个整天以杀死自己孩子为第一要领的女人,你管她做什么?那女人早晚要下十八层地狱。”
紧闭双眼,咬住嘴唇,凤优优不让自己哭出来。不要搭理母亲,可能吗。要知道对方可是她过往一生的全部啊。在她过往的整个人生里,无论向前向后,又或者向左右向右,向上向下,眼睛能够看见的全都是自家母亲的声音,鼻子能够嗅到的全都是自家母亲的气味,伸出双手能够触摸到的,也全都是自家母亲。否定母亲,就等于否定她凤优优自己的存在啊。
就算死亡让她彻底觉悟过来,但绵羊到小狼的过程,其实一时半会儿能够完成的。更何况凤优优还不是一直普通的羊,她是一只被母亲整个砸断脊梁,砍掉四肢,又被整个养废的羊。
凤母花了二十六年时间,一点点地扭曲她的人生观,怎么可能死过一次马上就扭正呢。
她又不是弹簧,松开之后马上就能还原。
正在腹诽,突然后人从背后将她抱住,男人的体温,男人的气息,男人的声音。
愣了一秒,然后再也忍不住地,泪水哗啦啦地流下,就算死死咬住嘴唇想要控制住情绪,但却一点作用都没有。下一次,下一次再见到这男子的时候,希望那时的自己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不再是现在的自己了。到那个时候,她要堂堂正正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话。
而现在,自己还没有那个资格。
就在这个时候,凤优优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其实一直以来她惧怕的并不是暴力本身,而是,她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呆着。她害怕拒绝会让她失去所有,然后变成象母亲那样人。除了啃噬自己身体,还有什么能够抵消饥饿,除了压榨自己子女的人生,还有什么能够填补内心的空虚。如此可怕,如此可悲,凤优优不想变成象母亲一样的人。
不,她只是想在这漆黑一片的世界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而已。
凤优优再也不想独自一人行走在黑暗之中了。
大约是夜里两点左右,书房的灯亮了,凤优优掐指算了一下,俞豪大概只睡了3个小时左右。他可真真是个,命都不要的工作狂啊。
从旋转楼梯下去,她站在他身后,继续看他工作。
俞豪今夜所做的无非是急需前一夜的工作而已,凤优优给他的时间限制是三天,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她才不管他有没有加班到通宵,小伙子得为自己得野心支付代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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