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

路过便利店，我还是没忍住买了盒烟，许久不做这事，说我心里没一点波澜是不可能的，可钱都拿到了，还说这些多假仁假义。

这两天风没怎么停过，深秋了，温差越来越小，温度也越来越低。

我心不在焉地将烟咬在齿间，火机防风，但也只是比普通打火机火苗稳定罢了，还是需要用手挡着。

正当我吐出一口烟，打算回家时，旁边的男人打趣道“很熟练啊”。

是啊，可不熟练吗，刚开始干这个，我怕得要死，情绪一度在崩溃边缘，又不敢吃药，只能靠烟来麻痹自己了。

我冲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比起街道外面，还算是个好环境。所以我掏出手机假装打字，只是没想到他盯了我半天说：小女孩抽烟影响可不好。

风将残留的烟灰吹散，我看着烟头冒着的火光，又看向他。男人的脸上没多少善意，其实语气我也听出来了，他是在教育我。

“是吗？那就谢谢你的提醒了”我同样没回以好气，扭头就走。

这些男人，真以为地球是围着自己转的吗，那么多嘴。

烟抽到底，我用脚狠狠碾碎了烟头，刚调节好的情绪又一团乱麻，因为我想起了昨天那抽烟男人骂小女孩的话。

她会一辈子背负害死她妈妈的骂名，而除我之外的那个凶手，躲在了自己女儿身后。

我抬起头，漠然地看向天空，想通过这层层云雾，看到母亲嘴里的天堂。

无果。

我垂下头，揉了揉看僵的脖子，嗤笑道：“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

在家里躺了没一会，敲门声响起，哥和我同时从屋里出来，但哥离门口比较近，就先开了门。

门外的中年男人笑着打量了哥一会，又看向身后的我才笑出一脸褶皱来

然后对哥解释道，“我来送饮水机”

指了指旁边套着层塑料膜的箱子

哥狐疑地看向我，我挠了挠头躲避着那道视线，硬着头皮将男人请了进来。

“麻烦您了师傅，还跑这一趟”

“害，不麻烦！”男人拿了搬运费，自然是乐意的，“还用换鞋吗？”

“不用不用，家里也没收拾”我连忙摆手，又指了指预先留好的位置，示意道：师傅你放沙发旁边就行了

男人也没过多客套，应了一声后就搬到了指定位置，又把塑料膜和纸壳拆掉，露出内里的饮水机

我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就让男人走了。

门再关上，屋里又只剩我和哥两个人。

“哥你觉得放这里行吗？”

“可以”李珉点点头，又盯着饮水机转了一圈，问我，“多少钱，我给你”

我忙摆手，“没多少钱，不用给，我还有钱”同时又有点难受，连带着声音都低了下去：“哥…不用算那么清的”

突然有点冷了，我转身关上窗户，最后也没敢和哥对视，逃回了屋里。

心，砰砰的跳动。

我又捂住脸，眼泪不停从指缝中流出，记忆中哥的背影越来越虚，最终完全消失。

哥，你离我太远了，我好像永远都抓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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