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沟里堆满了人的残肢,上面爬满了蛆虫,在炎热的天气下发出腐烂的气味,lena正往下面一桶桶倒着汽油,裸露出来的大腿外侧有道口子还在不停地往外涌血,可她像感觉不到似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我怎么也习惯不了这刺鼻的味道,好在这次任务中我解决掉的人多些,才有理由把这差事推给lena。
不过她也跟我说过,她很享受火猛地燃起来的刹那。只是晌午本就三十多度,再加上这火的增温,我还是不适地离远了一点。
我后退到一片空地上给自己的腰部止血,我身上的口子并不比lena身上的少,其实这时我们都该早早回去治疗,但lena总是容易沉溺在火海中,曾经有过无数次,我都有种她要跳进去的错觉。
她太疯了,疯到我都不知道有精神疾病需要吃药的人是我还是她。
不过我也几乎没再吃药了。
做这个,吃药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我想活。所有人都想活。
只是想活的念头不一样,所具备的能力又不一样,做出的选择也不一样。
能活下来的,只有胜者。
lena慢慢地走向我,她这时候才看出来是受了伤,很是狼狈。
她直接躺在了我旁边,抖了抖腿让我给她包扎,又慢悠悠地点了火抽起烟,我让她小心点,别把自己烧了。
她哼哼地笑,“Why not?”
我狠狠勒了勒手里的绷带,她闷哼一声,终于不再笑了。
这片地实在荒芜,只在不远处有一片海,我克制住了想走过去的冲动,硬着头皮跟着lena找上了辆还能开的车。
路上她嘴里哼着歌,我有些累,索性倚在靠背上闭眼休息,腰上的伤口丝丝刺痛着我,时刻提醒着我还不到可以放松的时候。
我只好握紧另边腰别着的枪,精神才得以安稳。
车里没有空调,我们也不敢打开车窗,如果有枪击,或许这个防弹玻璃还能保我们一命。
封闭的车厢像个蒸炉,lena首先受不了地骂了几句俚语脏话,打开车窗后身上黏腻的汗反而成了凉爽的源头,我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转了个身子冲她那边。
“还有多久?”我看着她腿上往外渗血的绷带,问道。
lena摇了摇头,她面色有些惨白,咬肌鼓得很高,我皱起眉,她腿上的伤口不至于到这地步,她还瞒着我什么?
可是以我和她的关系,就算她死了我也要烧了她的尸体,而且指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会互相残杀,我实在没立场问她这个问题。
当然很大可能她也不会跟我说,还会用我听不懂的外文来讽刺我。
我只好转移自己视线,看向前面的景色,春天是百花齐放,夏天有些花反倒因为缺水而枯萎。
车不停地向前开着,这条路好像永远走不完一样,等我再次想问lena还有多远时,她的手已然失力脱离了方向盘。
“lena!lena!你还清醒吗?what…what do you qingxing?how are you? ”我竭尽脑子里所有英语词汇去询问面前奄奄一息的女孩,她的中文和我的英文一样烂,我只能祈祷她现在还能听懂一些我的话。
她的额头乃至整个身上全是汗,我爬过操作杆踩住刹车,掀开她的衣服不停找她出血的地方,却发现那是一个弹孔。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翻遍了所有的记忆我都想不清楚她是在哪受的伤,我们不是穿着防弹衣吗?还是开窗后的那一刻?
车停下来后那股闷热感又迅速袭来,lena没有回应我任何一句话,我去探她的鼻息却还是有的。
医院,她需要去医院。
可是弹孔,弹孔怎么去医院?怎么解释?惹来警察怎么办?
怎么办。
我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吗?
汗从我的下巴滴到她身上,我看着她裸露出的皮肤,她还有呼吸,她还可以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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