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停留在那个晚上就好了。
停留在夏然朝我摆手,说“明天见呀,小璇”的时候就好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太快了。
我好像昏睡了很久,久到我睁开眼,以为又重回到了被抓住群殴的那天。
为什么直接被装进了袋子里?
“救护车就在那里为什么要把它装进袋子里?”
“江亦泽,你回答我!为什么?”
又是雨天。
我宁愿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江亦泽是打着伞的,他有意将伞向我这边倾斜,我清楚知道自己情绪再一次崩溃,怒吼的质问没有得来回答。
只有眼生的齐短发女人冷漠地看着我,视线从头打量到脚,我才发现,我浑身都是血。
我也才回想起来,这都是夏然的血。
夏然也死了。
夏然抱我抱得太紧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抱住了我的头,我看不见啊…我看不见啊…我不知道…”
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抑或是血水。
我不知道。
我再没空打量警车里的装饰,再没心思看窗外的景色,我盯着手上被雨水冲淡的血迹,盯着双手越来越颤抖,眼睛扎针般刺痛。
这里离警察局太远了,远到我坐到那熟悉的木凳上时,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我在车上逼着自己回忆,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可我记不得,分不清,我看向女人,她的表情没有变化,眼神淡漠,眼珠里倒映出我的狼狈模样。
之后的事,我又忘了。
.
“所以在你的记忆里,她是因为保护你才死的?”
宽大明亮的屋子里,中年女人声音温和,我机械般地点头。
一个小时一百元的心理咨询费,往年会翻几倍。
我说,我其实从未来穿越回来。
她说,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感觉呢?
我说,在我之前那段人生,我的未婚夫也死了。
她说,哦…可能是有些精神分裂。
我说,第一段人生,我跳楼死了。
她说这是心理暗示。
本末倒置。
出了咨询室我就去了警局,无论如何,我还是要面对现实。
其实我看周围的物体已经出现变形了。
我比那女人清楚,我的病严重到什么地步。
江亦泽的脸和声音变得陌生,我努力想显得自己正常,可我的脑子实在反应不过来,像失油的机械,咔咔停止转动。
“夏…她的父母没回来吗?”在念出名字的前一刻我心脏一阵抽搐,深呼吸后才得以说完这句完整的话。
我已然分辨不出江亦泽的微表情是什么意思,只能等他开口。听他说,夏然的父亲在外国暂时回不来,母亲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还在医院抢救。
这电视剧一般狗血的,现实。
“你还记得你当时跟夏然去那里做什么吗?”
我摇头,指着自己的脑子自嘲道,“受刺激太大,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空气寂静了一会,我不死心地反问道,“为什么不怀疑我?为什么不能是我杀了她?”
或许是语气过于激动,江亦泽冷下了脸,旁边一直沉默的女人替他说道,“你当时处于昏迷状态,那女孩死前最后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她说她知道自己活不了让我们先救你!林璇,你现在觉得你这么说对得起她吗?”
对得起她吗?
对得起她吗。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
夏然的死,到底因为什么。
夏然…夏然……
我已经连续五天没有睡过觉了,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快到了极限,哥时常看着我皱眉,最终还是决定带我去医院。
我说不用了哥,我去过了,已经拿药吃了。
去过了是真,拿药也是真,但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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