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番外完） (2-1)

　　“你们不用担心，我怀孕就跟普通人一样。”灵昭摸了摸小腹，“不过，这个世界要进阶了，灵力稀薄，崽崽们出生后会是普通人。”

　　几个男人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

　　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们觉得没必要问。只要灵昭生下来的，一视同仁，他们都是父亲。

　　灵昭想说，但她实在害臊。因为她肚子里的两个崽崽不是同一个父亲。她怀的是龙凤胎，哥哥是张启山的，妹妹是张日山的。

　　她开不了这个口。

　　怀孕期间，灵昭除了嗜睡，爱吃酸口，没遭什么罪。她脸圆润了，但张起灵他们消瘦了。

　　他们的反应似乎比她还大。要不是她眼见着她肚子一点点鼓了起来，她都怀疑是他们怀孕了。他们一个个神经紧绷得厉害。有一次，她半夜迷迷瞪瞪地想起夜，差点儿被睁着一双眼睛的张启山吓到。

　　她那时才知道，他们恶补了很多与怀孕有关的知识后，连夜里都不敢放松，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灵昭好说歹说，才让他们放松了心态。

　　崽崽们很乖巧，刚足月，就迫不及待地想出来见世界。她没感觉多痛，两个孩子就呱呱落地了。

　　后来，灵昭又生了四个崽崽。老三是二月红的，老四是陈皮的，老五是黑眼镜的，老幺是张起灵的。

　　世界意识塞的崽崽都有大气运，聪明懂事，没让灵昭怎么操心。长大后，反过来了，快把灵昭当成了“女儿”养，后来，灵昭不老，又快把灵昭当成了“孙女”养。

　　崽崽们走在了灵昭他们的前面。

　　灵昭悲痛得不能自已。

　　那时，科学已经成了主流。其中就有崽崽们的贡献。

　　世界也收回了大部分的非自然力量。

　　崽崽们去世后，灵昭他们退出了〔特殊办事处〕，家业由崽崽们的子嗣继承，他们真正隐居了。

　　＃

　　又过了百年。

　　长白山上，白雪皑皑之地，有一抹孤影站在墓碑前。

　　她伸手，颤抖地拂去了墓碑上的雪。

　　灵昭感觉胸口很痛，像被挖出了一个大洞，有无数冷风呼啸而过，刮得她心绞肉疼。她捂住胸口，佝偻下身躯，像小兽般蜷缩起身体，眷恋地倚靠在墓碑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劈里啪啦地往下砸。

　　可再也没有人会哄她了。

　　她刚刚把张起灵的骨灰放入墓里。

　　当她把最后一个世界缝隙修补完，她就知道他们的大限快到了。她多希望，时间走慢点、慢点……再慢点。

　　这几年，她陆续送走了二月红、陈皮、张启山、张日山、黑眼镜。她以为她已经麻木了，眼泪已经流干了，可最后这次离别，比之前几次都疼都痛，撕心裂肺的痛。

　　在这个世界，她所有的羁绊都没了。

　　神的寿命很长，她会把所有人都抛下。

　　他们知道，知道她不会停留，知道她会去很多很多世界，知道他们会成为她生命里的过客……可他们都说 ——

　　昭昭/小昭昭/阿昭，你要爱自己。

　　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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