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 ：老九门（52） (2-1)

　　迎接黑眼镜的是又一拳。

　　“跟踪。”

　　张起灵落下两字，干净利落地继续出手。黑眼镜甩甩因格挡住张起灵攻势而发麻的胳膊，藏在墨镜后的眼里兴致盎然，他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不再分神，全力以对。

　　灵昭没有阻止，她退后几大步，给他们留足了空间。

　　两人没用兵器，只拳脚相向，不是要取彼此的性命，更多是在切磋。或者说，张起灵想给黑眼镜一个教训。

　　张起灵确实没想取黑眼镜的性命。

　　他是突然发现这人是当初跟在他身后进入青铜门的黑影，他特意把他引到了异兽最多的地方，能不能活全看天命。现在他同灵昭一起过来，基于对灵昭的信任，加上这人似乎也不一般，他不会要他的性命，但一定要揍他一顿。

　　最终，以黑眼镜脸上挨了好几拳收尾。

　　“嘶～”

　　黑眼镜扶了把歪掉的墨镜，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他轻呼出声。黑眼镜心想，这话少得跟个哑巴似的人，也是个记仇加心黑的。

　　不朝他其他地方打，专朝他脸上打。

　　黑眼镜又看向正在检查“他根本没打过且毫发无伤”张起灵的灵昭，心想，在场唯一好骗的，就这神仙了。　

　　“昭昭老板，能赊账治伤不？”

　　黑眼镜凑上前。他已经了解了供奉契约，知道他之前能获救、甚至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是因为先赊了一部分愿力，以后他要行善、要还的。

　　但债多不压身。债多了，债主也不会轻易放弃他这个欠债人的。

　　黑眼镜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他现在对灵昭十分好奇，想赖着不走。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他见识多了，但从未有一件事情像灵昭这么有意思、这么匪夷所思。

　　“这点皮外伤，不需要用愿力。”

　　灵昭手一挥，灵力附于他脸上，本来鼻青脸肿的黑眼镜立刻恢复如初了。

　　黑眼镜瞳孔一缩，目光微动，心里莫名冒出了一些暖泡泡，他很久没遇到这么心善的人……哦不，神了。

　　张起灵一声不吭，但他主动伸手将灵昭往身边拉了拉，与黑眼镜对视。黑眼镜对上那双毫无波澜的淡然眼眸，很神奇，他从中读出了警告。

　　黑眼镜嘴角上扬，微笑弧度加大，“兄弟，我叫黑瞎子，嘴最严了。”他语气又拐了个弯，“也是灵昭的契约人哦。”

　　“……”

　　张起灵一直盯着黑眼镜，黑眼镜被盯得上扬的唇角快维持不住时，才听到了冷邦邦的三个字，“张起灵。”

　　然后，没了。

　　是的，没了……而且，不理他了！是 —— 张起灵和灵昭两个人都不理他了！

　　他们面对面地叙述着过去的事情，主要是灵昭在说，张起灵在听，氛围融洽得自成一界，完全不受外界所扰。他好像成了格外多余的一个。

　　黑眼镜面露忧桑地蹲在一角，突然很想点一根烟。

　　黑眼镜没再打扰，他表现得像个被抛弃的小可怜，实则竖着一双耳朵，一字不落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一开始，我住在这玉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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