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 ：老九门（6） (2-1)

　　“你除了我，” 陈皮不死心地问，“还想要其他人供奉？”

　　陈皮这话一出口，就算灵昭再后知后觉，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往日她一出现，他会给她展示一些新奇玩意，或者暗戳戳地说他做了什么好事儿，等她几句夸……而今日，他像一个哑了的爆竹，明明想炸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灵昭不太懂人类的复杂情绪，她未想到陈皮对她需要其他人供奉之事如此抵触。

　　“神从来不会只有一个信徒。”

　　“陈皮，我需要其他人供奉，也需要收集很多愿力，因为我生来……”有缺陷，我……

　　陈皮打断灵昭的解释，他冷笑一声，“因为我没能提供给你很多愿力，所以你想找我师父，也想让他当你的契约人？”

　　灵昭连忙解释，“我是想和你师父契约，但是，”

　　“咔嚓”一声，陈皮手中的筷子捏断了。

　　陈皮不想听到灵昭提到一句“二月红”，听到就气。他越气，语气越平静，话就越伤人，“你就是想和我师父缔结契约，我就是个幌子，是你随时可以抛弃的幌子。”

　　“你不是想让我师父供奉吗，我不拦着。我师父下过墓，见过的东西比我多。他可不是我，我看他是不是把你当妖怪！”

　　“陈皮，你……！”

　　灵昭看着跟犟牛似的、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陈皮，她脾气也上来了，“好，那就按你说的，我就去找你师父！”

　　灵昭撂下这句，便切断了玉坠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她于玉坠中抱膝而坐，小脸搁在膝头，杏眸中一片水汪。

　　她委屈。　

　　她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就变成了这样。

　　是，她是想和二月红缔结契约，但那是她没有找到特殊行善的方法之前。毕竟一个香饽饽老在她眼前晃，是个人都会心动。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找到了一个适合陈皮行善的方法——以杀止杀。以斩杀罪孽深重之人之法，洗涤世间罪恶。

　　虽然陈皮也会因此背负上凶煞之气，但只要她在一旁镇守，就可以轻易化去。这个方法，也很适合这个动荡的时代。

　　灵昭都想好了。若是此方法有用，她就不找第三个契约人了。但是……

　　灵昭垂下眼眸，忍住沮丧。她开始收集陈皮这些日子贡献给她的愿力，默念法诀，开始修炼。

　　陈皮原先不想这么说，但气话一出口就刹不住，尤其是听到灵昭越描越黑的话语，他气得恨不得立马出门去杀几个人，以此泄愤。

　　但如今真见到玉坠不发出一丝流光，他后悔了。

　　陈皮想到小狐仙说过，她不能离开玉坠，慌乱的心绪这才镇定下来，他犹豫半晌，最终将玉坠塞进了兜里。

　　至于那碗一口没动的面，后来进了巷口一只流浪狗的肚子里。

　　#

　　陈皮走神了，在与师兄切磋时，难得挨了一拳。

　　面对二月红关切的眼神，陈皮故意避开了。这几日，他的心就像一桶半吊子水，放下不是，拿起也不是。

　　他也刻意避开了和二月红相处，每日摸到兜中还在的玉坠，才感到一丝心安。小狐仙不知道到干什么去了，但没去找他师父。

　　陈皮借着去买药酒的由头，去大街上晃荡。

　　路过一旁衣衫褴褛的小乞儿，他掏出一个铜板，顶着一张凶脸，在小乞儿半恐的目光下，扔到了他的破碗里。

　　随手买了一个馒头，撕着喂给路边的流浪狗。

　　顺便抓了个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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