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孟，我才是疯了的那一个。（送花第十三更） (2-1)

她张了张嘴，只觉得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胸口很疼，疼得呼吸都困难了。

那一瞬间，她的心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粉衣少女呼吸很重，极像是在隐忍什么，她伸手想要帮她擦眼泪，但停下半空的手又怎么都不敢碰。

神十二朝她笑了笑，不知道是释然还是难过，到最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神十二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白色的墙，才发觉原来只是个梦。

转头一看，他还在，在自己身边睡觉。

神十二心里有什么放了心。

——

似乎已经后半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烧焦难闻的味道。

孟婆瞥向窗户靠在椅子上的神十二，手里正拿着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瓶子，神十二从瓶子里倒出三个红色的丹药。

等孟婆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拉过扇门，向孟婆走去，孟婆颇为绝望地看了她一眼——

孟婆：“什么时候碰上这个的？”

神十二：“似乎太久了，忘记了，放心这不打紧的。”

孟婆：“你脑子没坏吧？知道那是什么吗？”

她惨白如纸的脸庞没太多精神。

神十二：“真没事的，我自己有分寸。”

孟婆：“神十二，我只想要你平安。”

神十二：“会的。”

她眼神里是说不清的一切，她又轻声着重地道了遍。

神十二：“或者我会的，阿孟。”

她的声音听得孟婆脊背发凉，很长时间没有缓过来，最后孟婆索性背过身子，不再看她。

外面似乎下起了特别大的雨，淅淅沥沥地很是助眠，神十二不由记起了她和孟婆第一次真正见面的那个雨夜——

那年大概是在一个很小的破房子里，孟婆赤裸着后背，被年轻的男人强迫，压抑，折磨了整个下午，后来孟婆讨求救让神十二救，大概是孟婆的看向自己绝望的眼神，打动神十二出手相救，那个时候孟婆眼神中才有了一丝想活下去希望，眼泪流了不少，更是在神十二白皙的手臂上划出了几道红痕。

神十二轻轻笑出声，即便感到有些讽刺但还是勾起一抹笑——

神十二：“我想到第一次和你真正见面的时候了。”

神十二：“只是可惜了，好在我们拥有过时光中的幸与不幸。”

孟婆：“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神十二挑了挑眉直言道，透过孟婆的那双眼睛，仿佛看见了自己——

神十二：“阿孟，我才是疯了的那一个。”

孟婆：“后悔吗？”

神十二：“后悔？早就来不及了，在我彻底疯了那一刻，早就来不及了，我也不后悔。”

孟婆：可是十二请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忘记你从前的模样，永存不死的回忆里，你是那么美好那么鲜活，如同陷入血液，刻入我的骨髓，随着心脏跳动，一分一秒反复循环，不眠不休。”

孟婆起将窗帘拉下，房间里愈发暗了——

孟婆：“那你不会想起你的……”

神十二捋开垂在眼前的碎发，双眼猩红，摇了摇头。

神十二诡谲地露出狰狞的笑——

神十二：“以前的拥有的一切，早就把我逼疯了，可连他们所有人死了都不肯放过我，都不敢原谅我这个罪人……”

孟婆：“十二那是你的以为。”

神十将长袖卷起，两只纤细瘦弱的手臂攸然暴露在孟婆眼前——

孟婆猛地深吸一口气，盯着她整个小臂布满了浅浅不一的样疤痕，她却偏执地看向左手腕上似乎沾染血迹的那白色的皮肤。

孟婆：“越来越严重了吗？”

神十二：“在绝望的时候，其实我一直都想去死。”

神十二：“我每一个夜晚都会梦见他们流着血泪一遍遍质问着我……”

神十二：“这是我的噩梦，就像是我身穿红色的嫁衣，那些人把我退，到洞口树下，一样，我，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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