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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尤其是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客自由固不是钱可以买到的，但能够为钱卖掉自由没有思索和悲哀，就不会有文学卑怯的人，即使有万丈的怒火，除弱草以外，又能烧掉什么呢？时间就是生命，无端的空耗别人的时间，其实是无异于谋财害命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中国人的性情总是喜欢折中调和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猛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面具戴太久就会长到脸上，再想摘下来，除非伤筋动骨扒皮假使做事要面面俱到，那什么事都不能做了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隔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悲剧，将有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别人看当我沉默的时候，我感觉很充实，当我开口说话，就感到了空虚我们中国人对于不是自己的东西，或者将不为自己所有的东西，总要破坏了才快活的倘只看书，就变成书橱其实先驱者是容易变成绊脚石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做、敢当以人为鉴，明白非常，是使人能够反省的妙法我觉得坦途在前，人又何必因为一些小障碍而不走路呢？事实是毫无情面的东西，它能将空言打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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