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他却破天荒地头一次,在他面前展现出了自己隐藏在强大背后脆弱的另一面。
心中不自觉涌上一阵酸楚,罗弋真心替自己的朋友感到心酸。张张口,他想鼓励一下对面的人,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安慰的话。
两个人都沉默了,气氛如深秋般寂寥。
罗弋:我说,你要是真跟你爸处不好,就搬出来住吧。
半晌,还是罗弋先开口了。他望着对面的人,语气是少有的郑重。
罗弋:真心的。就搬到这个小区来,你不是也有一处房产在这里吗?而且你家房产那么多,住哪里不是住?犯不着非要跟他们挤在一个屋檐下。还有……
说到这里,罗弋突然停顿了下来,斟酌好措辞之后才再度开口。
罗弋:如果你心里确实难受,适当的时候,我也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季彦:有用吗?
朋友的建议虽然真诚,季彦却只是自嘲般地苦笑了起来。
季彦:我怎么觉得我已经无药可救了呢?
罗弋:那为什么不考虑搬出来?
罗弋不解,对面的人则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静默了许久,他才沉声说道。
季彦:你不会明白的。那是我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所有愉快的、不愉快的回忆全都在那个大房子里,我暂时还做不到割舍。而且,在我心里,我想做的一直都是尽可能地修复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不是远离。我有我所在乎且无法舍弃的东西,亦有我所眷恋和想守候的关系,纵然也许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说话的人,语气异常平静,却隐隐透着几分凄凉。除却凄凉,更多是坚定,一种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定,人们通常将之称为“执念”。
每个人的心中或许都有执念,那是人们对自己所爱、所求,所珍视的东西,执着而热烈的一种追求。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执念过深的人往往都喜欢把自己逼入死角:守着暗无天日、没有生机的绝望之境,却总是希冀荒芜的沙漠里可以开出美丽的荆棘之花。于是,等待着、等待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枯寂的心田里依然寸草不生。
又是一阵沉默。
今天的气氛似乎格外诡异,反常地压抑。
打破沉默的依然是罗弋。
罗弋:想吃点什么?
这诡异的氛围实在是令人窒息,他只好换了个话题。
看了看时间,确实已经到了饭点。环顾一周,确定屋内一无所有之后,季彦反问。
季彦:你这里有什么?
罗弋:什么也没有。
季彦:那还多此一问?
罗弋:我们可以出去吃。
季彦:我没什么胃口。
罗弋:你修仙啊?天天都没胃口。
罗弋给了他一个白眼,季彦则笑着回答。
季彦:嗯,修到第九层,开始吸仙气了。
罗弋:那岂不是马上就要飞升?
罗弋继续调侃,季彦却突然站了起来。
季彦:走,带你一起飞升!
他捞起外套,准备同想出去觅食的朋友一起出门,结果对方却突然“懒病”发作,不想动了。
罗弋:我懒得出去了,咱们点外卖吧,你说呢?
习惯了朋友“想一出是一出”的嬗变,季彦放下外套,重新坐了回去,只是淡定地说道。
季彦:可以,我要一份白粥。
罗弋:又是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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