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是一滴不溶于水的油,一不小心落入水中,明明被水包围着,却顽固地怎样都无法融入其中。
可是,有了台阶,就应该下。
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应当知道什么时候该沉默,什么时候该说“没关系”,什么时候又该顺着台阶下,不让任何一个人感到为难和尴尬。
他做到了。
站在贺衍的车门前,望着在车后座嬉笑打闹成一片的弟弟和妹妹,季彦很自觉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还是不要打扰他们吧,难堪和尴尬留给他一个人就好。
一路无言。
尽管舅妈很照顾他的感受,一直在努力寻找话题,但是很快,她就被车后座两个吵吵闹闹的年轻人转移了全部的注意力。
贺衍:你们两个呀,不见面会想,一见面就要互掐,怎么就没个和气的时候呢?
贺衍一边开车,一边望着后视镜里的两个年轻人,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宋太清:是姐姐先损我的好吧?她说我这发型比阿嬷还像阿嬷。
宋太清嚷嚷了起来。
季然也不甘示弱。
季然:难道我说错了吗?我看外婆的头发都没你的白呢。
宋太清:再说一遍,我这不是白、不是白、不是白!是银灰、银灰、银灰!你可以叫它‘奶奶灰’,但不能叫它‘阿嬷白’。
一提到自己的发色,宋太清就有些激动,惹得季然和贺衍一阵哄笑。
贺衍:我就说你染这种发色肯定是要被diss的吧,你还不信。
看着后视镜里被刺激得恨不得抓耳搔腮的儿子,贺衍忍俊不禁。
宋太清:切,没有审美!
宋太清嘟囔着,随即看了一眼表姐那头浓密的栗色波浪卷,以牙还牙道。
宋太清:你这头发,卷来卷去的,我还觉得像海草呢!
#季然:海草多好看呀,又浓又密的。
季然却不似他那般激动,她相当淡定,甚至颇为气人地笑了起来。
#季然:谢谢你的表扬啊,宋太祖!
她还揶揄地喊起了他的“花名”,惹得对面的“祖宗”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
宋太清:你……
论斗嘴,他向来斗不过自己这个表姐,“你”了好半天,他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怼她,只好头一扬,嘴一撇。
宋太清:哼,好男不跟女斗。
#季然:明明就是斗不过。
宋太清:好吧,你赢了你赢了,行吧?哼!
#季然:小时候输不起,长大了还是这么输不起。看不起你。
宋太清:行了行了,我认输了还不行吗?我的好姐姐,你就别损我了。咱俩都一年没见了,你舍得一见面就怼我呀?
只气了不到半分钟,宋太清立刻阴转晴,变脸比翻书还快,几秒钟就喜笑颜开了起来。
车上的氛围,在两个小年轻的互怼之下一直保持着很高的活跃度。只有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青年,自始至终安静沉默,游离在欢乐愉快的气氛之外。
所有人都心向光明,对阳光美好的事物心向往之,对活泼开朗的年轻人发自内心地欢喜。
而身处阳光的另一面,在阴影之下小心翼翼、努力生长、无人问津的小草,又有谁会真的在意呢?
将头转向窗外,目之所及,流光溢彩、霓虹闪闪。
这座繁华的城市有着最美丽的夜景和最广袤的星空。只是,记忆中那种温馨宁静的感觉,似乎正在与他渐行渐远。
过去,便是真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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