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计是女孩在帮他买药时顺手捎回来的,桌上还有她临走前留下的随身镜。
“这个,可以借你用一下。”
耳边回荡着女孩的话,他甚至还能想起她说这句话时那种想笑又努力憋着笑的可爱模样。
她,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无需他多言,她也能面面俱到。
只是她把他当成了自恋狂这一点,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顺手拿起镜子,他顺带检查起了自己脸上的伤情。
冷敷还是有点用处的。
在冰袋的作用下,他那连着被父亲狂扇了三个耳光的左半边脸已经基本消肿了。
只是隐约还有些发红,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来是几只重叠在一起的手掌印。嘴角的红肿和撕裂则仍然有些明显。
父亲这个热衷健身和散打的老头,下手还真是没个轻重!手劲儿比他这个平时疏于锻炼、身体亚健康的年轻人都要大。一巴掌就将他扇得眼冒金星不说,还尽对着他同一边脸“狂轰滥炸”,搞得他到现在脸上都在火辣辣地疼。
小的时候,对他管教得严格一点,倒也无可厚非。如今他好歹也是管理着几百人团队的CEO ,父亲居然还是一点面子都不肯给他。说骂就骂,想打就打,像教训一个青春期的叛逆少年一样教训着他。
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把他搞成了这种鬼样子,让他怎么出去见人?
虽然很多时候并不愿意去想,然而冷静下来,季彦却不得不去面对一个事实——父亲同他的关系,越来越糟糕了。
他已经完全没有耐心听他解释,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甚至动起手来都比从前要凶狠不少。
对待他,就像对待一个自己最深恶痛绝的仇人,恨不得他立刻消失了才好。
也许,他这个做儿子的,应该主动一点,多找一些机会去缓和与父亲之间长久以来剑拔弩张的关系。
水滴石穿,时间永远是最好的解药。
毕竟是亲爹,自己体内一半流着的都是他的血液,他不信时间抚不平那些源自久远旧时光的伤口。
合上镜子,季彦仔细端详起了镜盖上那些纵向密集的花纹。是贝壳的造型,粉粉的颜色,跟它的主人一样软萌可爱。
小小的“贝壳”,躺在他大大的掌心,莫名多了几分滑稽。放下“贝壳”,他抬头瞅了一眼对面墙上的挂钟,思索着是不是该给“贝壳”的主人打个电话。
那姑娘去了那么久,也该回来了。
手机突然在桌上响了起来。
是许晨阳。
看到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季彦感到相当诧异——这个“老狐狸”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正跟高洁在一起吗,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难道免租三个月他都嫌少?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也未免有些太过贪得无厌!
季彦:许总,别来无恙。
尽管心里有些窝火,在接起电话的那瞬间,季彦还是迅速将一脸的不爽切换成了一脸的微笑,任谁也听不出来他话里的不悦。
许晨阳:快!快下来!我们在一楼大厅……
许晨阳的语气是少有的急促。
许晨阳:我快制不住她了,真的,制不住了!这丫头实在是……喂,你这姑娘,听不听话?起来,快起来。坐沙发上,别躺地上!喂!喂!
这语无伦次的对话,听得季彦是一头雾水。
正欲开口询问,对方手忙脚乱之中,似乎终于稳住了自己的同伴。他将手机拿得近了些,喘着粗气的同时,再一次对着电话里的人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
许晨阳:我说大少爷,能劳驾您下来一趟吗?我已经制不住这个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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