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只是苏毅川没想到跟儿子说完之后，换来的却是他持久性的沉默。男人渐渐收敛了扬起的笑容。

“小霖怎么了?不高兴吗?”

苏霖本不想说，可是苏毅川偏要提出来问，他转过身面对男人，目光直逼。

“圆圆当时怎么没的，你不知道吗?”

苏毅川知道那猫当时不吃不喝，但认为既然送走了就和自己没关系，懒得去理会。现在想想倒有些心虚，他不想再提从前。

“那不是你阿姨怀孕吗，再说了就是个捡回来的流浪猫，现在没事了爸给你挑个好的。”

苏霖听着他轻飘飘的语句，呼吸间都带着一种颤抖。“我不用。”

“我本想哄你高兴，怎么又弄的不愉快呢?就算是我私心想把它送走，都这么久了，你至于为了这事跟我心存芥蒂吗?”

苏霖猛的站起来，动作带动椅子刮蹭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那我呢，我也是你养的宠物吗，高兴就带出来玩，不高兴就饿上几天等我自己学乖，我和它根本没有区别。”

苏毅川听完也急了。“你，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是我的儿子，能和一只畜牲比吗！”

苏霖用力用指甲扣着自己的手，似乎忍受不了心里的哀痛和悲凉，陈年的旧伤被撕开了一点口子，流血不止。

他苦涩开口：“我被饿着那三天，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它，它被人送到一个陌生地方，因为思念我不吃不喝，贪恋的闻纸箱子上我仅仅存留的气味，直到死都一直待在里面。”

苏霖说到这喉咙像被堵着一样难受，胸腔剧烈起伏。

“而你，你明明一切都知道。哪怕我去见它一面，它都不会这么活活饿死，我一个人饿三天都受不了，何况是一只瘦弱小猫，那是一条命啊！你现在要跟我说，把这一切都忘了，让我高高兴兴和你去宠物店，我没有你这么冷血! ”

苏毅川第一次看到儿子在自己面前发脾气，他愣了一下喉头微动，在听到后面的话时罪恶感油然而生。

苏霖感觉像有台真空泵把空气都抽走了一样，让他难以呼吸，视线垂在苏毅川握拳的手上。

手突然抬了起来。

“因为我说了实话，你要打我是吗?”苏霖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打吧。”

苏毅川不知所措的蜷蜷手指，他突然不敢直视

苏霖双眼，轻轻抚摸他的脖颈，“不…我没这意思…爸不打你。”

苏霖顿悟，原来自己也是一只猫，一只随着苏毅川一举一动，就应激的猫。

“小霖，过去的是我错了，你别恨爸，好不好? ”

“小霖我知道你的难过，这次爸保证，肯定让小猫健健康康长大，过去的事情再怎么也没办法改变了，你说是不是?”

苏霖的眼睛泛红，一种疲惫感席卷了他全身，刚才这些话，耗尽了他全部力气。

“不养了我累了。”

说完就一头扎进屋里，怎么叫也不出来。他在书桌前坐着，憋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决堤，苏霖忍不住啃咬自己的手臂，此刻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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