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苏岩从书房出来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去厨房切水果装盒，准备带去下午爬山玩。苏霖则是心不在焉的看书，目光总是飘向书房，隐隐担心苏毅川在里面做什么。

苏岩自然明白苏霖心中所想，只是装作什么都

没发生，给他拿了一百块钱。“下午去玩，买点自己爱吃的零食，不够回来爷爷再给你报销。”

苏霖摇头拒绝，但最后还是拗不过苏岩，拿着钱在外面转悠了一圈，买了两袋糖果和一瓶汽水。

回家时是苏毅川给他开的门，苏霖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没觉得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进屋。

看关上屋门的那一刻，苏毅川再也不装了，一瘸一拐的走路，结果刚想坐沙发上休息一下，就被苏岩叫过去帮忙摘菜。

“一个小时感觉如何?”

“不好受。”苏毅川如实回答。

有些事总得亲身去体会才能了解其中滋味，从前他没有什么时间概念，罚跪无非是张口闭口随便说几个数字，根本没有想到这种惩罚方式也能痛苦磨人至极。

“现在知道不好受了，当初也不看小霖能不能承受的住，挺着吧。”

苏毅川羞愧低下头“是。”

中午大家一起去面馆简单吃了顿饭，坐车到山脚下。爬山是个力气活，苏岩岁数大了有些力不从心，苏沫带孩子走走停停看风景，苏毅川陪苏霖往山顶的目标前进。

夕阳西下重峦叠嶂，余晖洒在山脊上，大地被染上金黄色。苏霖在山顶俯瞰着风景，微风吹过，这么久以来才感受到自己真切的活着。

“小霖看这里！”

咔擦——苏毅川按下快门，记录了这宝贵的瞬间。这也是他手机中第一张也是唯一一张苏霖的照片。

俩人往寺庙走，苏毅川这一趟是遭了罪，忍着膝盖的疼痛爬楼梯，步伐渐渐跟不上孩子的速度。苏霖回头一看，默默减慢了速度等他。

苏毅川买了一捆香给佛像挨个拜拜，希望菩萨

保佑他的儿子病快点好，健康顺遂。后面去给家里这五口人求了平安符，方才安心，觉得这一趟真没白来。

苏霖趁苏毅川休息的时候，替宋祎安求了一个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收好，等回去送给他。

他们和苏岩徐沫在山下集合，走得累了苏霖忍不住在车上闭眼睛休息，苏毅川以为他要睡觉，把孩子的头拢到自己肩膀上靠着。苏霖浑身一僵，但没有抵抗，安静靠在那一直到下

车 。

回去吃了顿火锅，到家已经很晚了。苏毅川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身后居然还有些隐隐作痛，他打开手机看时间，手机锁屏上放的是今天给儿子拍的照片，他美滋滋看了几眼，关上手机躺下。

“您抱抱我……”

“我错了，爸我错了，您别不要我。”

“苏霖知错，苏霖认罚。”

“爸…我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再犯。求您饶我一次……”

“爸我真的，真的举不动了呜呜，求求您饶了我， 再也不敢了……”

“你打死我吧 。弟弟会长大，你就当没有…”

含泪的眼眸，哽咽的声音，苏毅川一闭上眼脑子里就重播这样的画面。那时自己回答这些的话也仍然记得，他感到胸闷上不来气，何德何

能有这么好的孩子，但却被自己折磨成了这样。

今夜铁定是睡不着的。苏毅川静悄悄起来，去客厅看看儿子。苏霖今天运动消耗得大，吃了安眠药睡的很安慰，苏毅川在他旁边静静看了许久，然后去书房坐了一晚上。

薄雾弥漫的早晨，隐隐约约有鸟叫声传来。苏毅川过两天有急事，所以在这待四五天是待不成了，订了票晚上就要回去。

匆匆告别离开后，晚上去小吃街垫垫肚子，然后直接去高铁站回家。路程很赶，显然是没有玩尽兴。苏毅川有点惭愧，推着行李箱，对苏霖说。

“过些日子你爷爷也要搬过来，我忙完就要给他找养老院，等有空带他到家这边再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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