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了豪富之家,没有多愁善感的权利。当然,通常也没有时间多愁善感。
总是不断的忙。或许忙于进入家族事业体发挥商业长才,挣取自己的一席之地;或许忙于参加每一场名流派对、艺术品拍卖会≤名牌服装秀;更或许忙于教育下一代,跟著到世界各地的名校陪读,因为相信孩子才是你真正的人生保障。偶尔,回来清理一下丈夫身边的花花草草,精明的你当然明白切莫因为一时的大意,而让二奶三奶什么的登堂入室,对著你叫姐姐,还生下孩子跟你抢财产。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战争,即使是贵妇亦不能幸免,步步为营,才能保有一切的荣华富贵、身分地位。
全世界的人都忙,而贵妇忙的事物,绝对跟一般凡女俗妇的柴米油盐大不同。因为不同,所以才让人羡慕,即使有著烦恼,也是世人眼中的闲恼…吃饱了撑著的那种,统称为太幸福的烦恼。
而她,现在就是有著这种闲恼,并且已经让她困扰两个月了…
初冬的清晨,通常不太有天光,即使已经六点半了,落地窗外的天空仍然灰暗得像块没洗干净的抹布,带著点可怜兮兮的水气,仿佛就要发霉了。
外头灰蒙蒙的,而卧室里也是灰蒙蒙的,连盏小灯也没有。记得她以前是怕黑的,但为著这个男人的睡眠品质,她选择忘记自己怕黑的事实,反正怕久了,也就麻木了,也就不怕了。黑暗虽然会令人感到恐惧,但并不会带来真正的危害,而人的潜力是如此无穷,没有什么恐惧无法克服…至少大部分的恐惧是这样的。她对此感受特别深刻。
躺在她身边的这个正熟睡著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嫁了八年的丈夫。
这个丈夫,是她追来的,强求来的,不顾一切也非嫁不可的男人。当时每个人都被她吓呆了,惊吓于她竟会“发花痴!”惊吓于对名牌一无所知、对商业冷感的她竟会迷恋上代表纸醉金迷、浮豹肤浅的富家子,而且看起来还那么的金玉其外!惊吓于即使被父母亲友反对、被他无视,仍然狂热的追上去,像著了魔似的,让她这个优雅的书香世家乖乖女,二十年来从来没让父母担过心的女生,差点被父母赶出家门,断绝关系。
可,她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那时,她只是好迷恋他、好爱他,恨不得可以化为他毛衣上的一缕棉絮,沾粘著他,让他无法甩脱。
那时她有满腔狂热欲爆的爱恋,却没有合宜的疏导与处理,太过年轻而又没经验的她,只能横冲直撞,伤人又伤己,以无比拙劣的姿态来到他身边,纠缠。现在想想,他愿意接受她,实在是不可思议。
至今,她仍然没有勇气问他:当年他为什么接受?接受那么不优雅、不特别、与其他缠著他的花痴没两样的,还像是得了疯狂偏执症的她?
不敢问,但对他有著感激。
这个男人啊…她多么的爱他。
她仍然崇拜他,一如初相见;仍然觉得他是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神…虽然他并不是,但这并不能阻止她盲目的认定。
当所有人都认定婚姻这个枷锁终会将她自以为的爱情磨损殆尽,让所有美好的表象破灭,露出可憎丑陋的原来面目时,她却没有等到那一天的到来,因为她对这个男人从无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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