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田间小径,风打在我脸上,吹散了滚烫的余温,有点淡淡的凉意但很舒爽,远处的群山黑压压一片,像蒙上层雾纱,颇富神秘色彩。咱们这的小径狭窄而漫长,左边的农田在暗沉的月光下似披上了墨绿的衣裳。路的右边便是清澈的河流,那与去年夏天的小溪紧密相连,岸边停泊着几艘小渔船,一排苍翠欲滴的大树掩着几间木屋。
“你家是住韩絮隔壁吗?”
“嗯!”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眸,眼皮子又开始闹架了,农村人的作息是这样的:即使不去看时间,单凭困意的强弱程度便可知现在是几点钟。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看了下,果然已经超过十二点了。
而手机上那一长排未接来电触目惊心地突入我瞳孔,我一条条翻看,全是陶爷爷打来的,还有张婶?
我回了个电话过去,等了许久许久,也不见陶爷爷接起来,我正觉诧异,自行车猛然停下,我毫无防备地摔到他的后背上!
他侧了侧头冲我说:“到了,回去吧!”
我习惯性地跳下车,没想,脚一崴险些摔倒,好在沈炙北及时拉住我——
“拜托你当心点!”
我好像体会到了醉是什么滋味,或许我对醉酒了解不透彻,但肯定的是与去年的酒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屋檐下的灯泡发出微弱却又热烈的光,朦胧的视野里,他一半的脸隐匿进黯淡冷白的月色里,如鬼魅般,另半张脸被橘黄的微光铺洒均匀,像是春日清晨的第一抹朝阳。
他冲我挥着手,自行车的车把往一旁扭了去,嘴角勾出一道高高的弧线:“走了拜拜!”语速很快,一气呵成,像要随时去候命似的那般交迫,紧接着车把一扭,左脚猛踩踏板,车子便转了弯往后骑走。
目送着他起伏的背影消失在浓黑的夜色下,轻声喟叹,或许……
他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混账。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侧身去开门,拧了门把都无济于事?
咦…
“爷爷!”
我一面拍打着房门一面冲屋里喊着,拍了几下也不听闻里边有轻微的动静传来!
“爷爷,我回来啦,开开门啊!”
我一般不会带钥匙在身上,怕丢,再说陶爷爷一直在家也没有必要带钥匙,如果他要出一天的门很晚很晚回来,他会提前一天和我说吩咐我带钥匙,而现在毫无预兆地锁了门,绝情地把我关在门外,我明白——
他在生气!
“爷爷,我错了!我不该彻夜不归的!开开门啊……”
“呜呜呜……我错了……”
“开个门吧!”
…
我哭不动了,身子徐徐落下,颓然地瑟缩在墙角,任由寒风往我这使劲钻,我再也感受不到我的小被子带给我无穷无尽的暖和了;再也尝不到清甜可口的黑米粥了;再也看不到梁静茹的演唱会了;再也……
好冷,好冷…
快死了吧。
嗯,就这样死了也好,总比卑微的活着要来得痛快,反正我再无遇见想遇的人;反正我再不是陶爷爷的累赘;反正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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