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他作势取回袋子,我撇过身去,冲他笑了笑:“还是我来吧,别老拿我当‘残疾人’,嘿。”
他怔愣数秒,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盯着我,仿佛在说“你行不行”,我撇撇嘴道:“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来。”
说罢,我不容分说的往服务窗口跑去,排队、挂号、缴费……这些难不倒我,我踮着脚尖张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单子,又回头冲不远处的韩絮得意地挥挥手。
他就坐那儿,是那种很自然的坐姿,身形微正,稍稍偏着头,黝黑的眼珠定格到我这,凝视许久许久,两条胳膊松松地垂在腿间,手指不安分地缠绕。他的唇轻轻抿动,像有很多话要说。
我也没去想,挨到我了,我老练地把单子递进去:“缴费,谢谢。”
“社保卡。”
“给,”我把卡递了过去,接着问,“姐姐,破伤风针疼不疼呀?打不打麻醉?”
“不知道。”
唔,好冷漠…
我恹恹地取回卡片,收拾了下,大摇大摆走回韩絮那边——
“絮哥!”
“阿絮!!”
他突然惊醒,微怔地看向我,目光有些呆滞,眼帘飞快颤动两下,愣愣地应着我:“哦哦……”
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咦?
“哦什么哦,喊你都没反应的,想什么呢?看到美女了?”我噗嗤笑出声。
他摇摇头,没有作答,轻笑道:“钱付好了?”
我得意地对他笑:“是,什么都办妥了!所以说,别老当我‘残疾人’,好歹我也是男子汉!”
“嗬!”他站起身,把手揣进裤兜,闲闲地说,“男子汉?那你还爱哭鼻子?哦豁。”
我不禁嘟哝道:“我就是被感动到了才会忍不住哭的,其他时候坚如磐石!”
“好了,下一步去哪?”
“唔,我看看哦……”我展开被我揉得皱巴巴的单子,逐字逐行地看着,“二零三注射室!”
“走吧。”
我以为我的内心已然长成参天大树,在脚尖踏进那充斥着浓浓药水味道的注射室,顿时被这冰冷的刺激扎入身子,步子微滞。
“怎么了?”韩絮转身问我。
虽然我抿着笑,但感觉到肌肉在轻颤,故作镇定道:“没没,就是有点紧张……”
他像是看出我的心思:“哦豁,你害怕了?”
“没有!不可能!”
我心一横,毅然决然地走到护士台,把单子递给她:“您您好……打打打打打针……”话一出口,不仅仅是她想笑,连我都想笑我自己。
我竟结巴成这样…
郁禾,你的男子汉气概呢?不就是打个针吗?至至至至于吗…
额…
好在她还有着职业操守,没有失礼地笑出声,憋着笑道:“好的,马上到你了,坐那边等着吧。”
我频频点头。
刚揣着号码牌坐下没三秒就听到不远处的某个小房间在喊——
“郁禾!”
与此同时,广播里传出婉转的女音缓慢地报着我的名字,这一刻我的心情无比沉重,比被老师喊上讲台领取成绩单还要沉重,沉重得可以说是准备待宰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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