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简意赅:“人无完人。”
我嗤笑。
接着,他如是说:“你永远做不到别人想要的模样,干脆就任由别人说去吧,走自己的路,做好自己。”
我淡然勾唇,冷哼:“说得挺好。”
“我说真的,我就是,”他握着我的双肩,将我转了个面,不动声色地替我擦洗着脖项,“小时候我经常被邻里说是我妈的克星,把我妈克死了,我呢,就不去理那些人,就当耳旁风,时间久了那些人也就自知无趣,不管我了啊,你看我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我不禁动容,鼻尖微酸,轻轻撩起垂落在脸上的发梢,将那片胎记完全暴露,而后我笑笑,笑容里透着无奈与自嘲:“我就问你,如果是你,你会天天看到自己这样?”
他盯着我的胎记,目不转睛道:“说实话,一开始我是很震惊,但是……”抬起手掌,轻轻抚上我的右脸颊,湿润光滑的拇指抚摩着它,用那种看艺术品的眼神打量着它,“仔细看,有点像蝴蝶的翅膀呢,这样想想,还挺好看的,哈。”
若不是他后面的那声笑,我还真的信以为真,我沉眸,寂静地挥开他的手,冷声回应:“我就当你在安慰我吧。”
“我安慰你什么啊,我这人除了安慰过女朋友以外,就没安慰过其他人!”
啧,一波狗粮塞我满嘴都是!
“你这是……”
“嗯?”
“变相秀恩爱?”
他笑不可仰:“如果你谈过恋爱也就不会被刺激到咯,赶紧谈一个呗,歪瓜裂枣也行,就当临阵磨枪。”
我抛给他一个小白眼,撇过头去,如果我说,我喜欢的人是眼前这个……
不能说!
心里另一个“我”如是对我说,这要是说出来,不仅尴尬的是我们,更是我俩脚下立足的土地,或许,原本过得自在的他会忍受连他都无法忍受的冷潮热骂,我不愿这样,那就让我单独承受这份不堪吧。
就像春天种下的一颗种子,无法生根发芽,无法开花,我给它取名叫做“秘果”。
“好了,泡久了皮肤都皱了,起来吧。”话音刚落,他倏地从水里钻出,我回过神来,眼前看到的是——
OH,NO!
我立刻低下头去,我发誓我啥也没看见,啥也没看见,没看见……
可是,人体的“视觉记忆”告诉我:仅短时间存在于视野里的事物,哪怕移开视线,大脑也是会记录下这短暂的记忆,所以导致我现在空白的头脑里只剩下那什么什么!
我不干净了!
“喂,水都要凉了还不起来?”
我蓦地抬头,他正杵在镜子前,擦着身体,我定睛一看,那是——
“我的毛巾!”
与此同时,我的脸颊再次像烧滚了的开水,耳畔呜呜作响,羞愤使我失去理智,还从未有人用过我的东西,就连韩絮都没有过,我可是对私人用品非常看重,而现在这家伙竟然擅作主张!
他瞅瞅我,又瞧了眼手里的毛巾,冲我天真地眨两下眼睛:“是吗?我随便拿的,刚才喊你没反应,就用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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