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瞥了我一眼,月光下,水面上泛起的微波涟漪映射到他漆黑的瞳孔,瞳底便跟着一起荡漾着银白的微光,煞是好看。他偏过头去看那遥不可及的远方,嘴角勾笑,又灌了一口酒。
我学着他那样子,灌了口酒,咕嘟咽下,眼眸轻轻眯着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想着这些天来我们之间所有的碰擦磨合,感觉过去了一年之久,但才短短的几天,或许是太频繁的接触吧。
我淡然道:“准备什么时候走。”
话音寂静,不带任何波澜,亦或是一分感情,以至于让他产生了误会:“你是在赶我?”
我摇头。
他微微愣了下,并没就我漠然的态度责怪我,嘴角一扯,那轻声的笑像是一种显而易见的自嘲:“这次我爸带我来度假也是为了最后好好的和我相处。”
“最后?”
“嗯,我是中考保送生,是我爸给我的名额,送去世嘉附中,那是所寄宿制的高中,进去以后三年都回不了家。”
我不禁蹙眉:“不至于,周六周日还是能回家的。”
他长长的叹口气,故意把叹气声扩大,像是刻意引起我的注意,我关上嘴,怔怔地望着他,他把脖子仰得很高,咕嘟咕嘟的灌酒,那阵势像要把自己灌醉,微突的喉结在修长的脖项上上下滚动。
我不作声,静静的等着他发话,像小时候在福利院时每个晚上都乖乖坐着听故事的我。他把空罐子用力一捏,眼眸微沉:“他知道我不愿意回家。”
“不愿意?”
“我妈去世不出三年,就娶了新欢,原本新妈妈知道我的遭遇后,待我不错,但自从她给我爸生了孩子,嗬!”
“简直判若两人,总之我没少挨她揍过,”他又开了一罐啤酒,“调皮要揍,不听话要骂,抢弟弟玩具又是一顿打,只要我做的不好的地方就一阵数落,更失望的是我爸帮着她,他是不是忘记了他对我妈的承诺。”
话搁这儿,他仰脖,灌下一大口啤酒,我见状,忙把买来的腌黄瓜拆开,递给他一双筷子:“给。”
“谢谢。”
我微怔,竟有些受宠若惊:“想不到有生之年还会从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他闻言,眸光轻闪,嗤笑道:“你还在记恨我对你动粗的事?”
我脸一热,忙摇头。
现在的我仔细端详眼前这张脸,仿佛再也提不起有多讨厌,这种微妙的变化是从何开始的——
该死,想不起来!
嗯…
换句话说,我是不是真的…
社会主义兄弟情而已!
“发什么愣呢,吃啊!”
他的声音把我唤了回来,紧接着,我的嘴被一双筷子强行撬开,一根酸不溜秋的黄瓜就塞了进来!——“唔~”
他得意地对我笑:“好吃吧?”
我细细咀嚼着,黄瓜外表裹着陈醋,强烈的酸劲直抨我的味蕾,使我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紧,但黄瓜里的瓤柔软舒坦,抚平了方才的不适,有淡淡的清香,我频频点头。
然后我又夹了一根腌黄瓜,刚放进嘴里,就瞅见他打开了那不知是何物的罐子,我压不住好奇心的驱使:“那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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