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爷爷一怔:“小禾你…”
我摇了摇头,警觉地看向依然笑得人畜无害的程教授,两只手在底下悄悄抹去他留下的体温。重新整理了下长发,故作镇定地看向陶爷爷,重申:“我不去医院,不治了。”
话刚落下,好像有些不太礼貌,于是我又补充了一些:“谢谢程教授的好意,我心领了。”
陶爷爷长叹口气,对着我百般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垂下眼帘,快速与其擦身而过。
我想上楼去找韩絮,刚踏上楼梯的脚顿时软了下去,跌坐到地上,与此同时,太阳穴突突直跳,许是因为羞愤,许是因为无助。
我抱住自己的膝盖,埋头哭了起来,我哭得很小声很小声,生怕被人听见,像极了被人遗弃的小奶猫,嘤咛不断。
我害怕那个人,我不想再见到他,尽管那双眼眸是多么的温柔似水,尽管语气是多么的彬彬有礼,但不知为何,我惧怕这样的接触。
特别是,他缓慢抚摩着我的手背,我甚至能在脑海里构建出另一幅“蓝图”,但愿是我多虑,但愿,但愿。
“咦?这不是刚那谁嘛…”
“哦哟,是的哎。”
“啧~”
…
我被这些刺耳的碎言碎语怔得止住啜泣,倒不敢抬头,就在我抬头的那一瞬,一定会涌过我不愿看见的记忆。
我讨厌他、她、他们、连同这个世界都被我画上了怨恨的形状。
我埋着脑袋,偷偷地把头发遮住半张脸,紧捂着耳朵,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冲上了楼梯!——我就像那一个掩耳盗铃的小丑,赤裸裸的在世界中央无声表演。
韩絮门前的廊道寂静无人,但此刻,在那不远处的一扇虚掩的门内,时不时飘出几声谩骂——
“我说你,不给我惹事,你浑身发痒是不是?”
“妈!是那家伙先动手的哎!”
“打你了?”
“没有,但是他欺负的是小禾,欺负他就等于欺负我!”
我一怔。
眼泪再次不争气地落下!
打从四岁那年有幸和韩絮成了彼此唯一的朋友以后,他对我是百般爱护,我俩就像是亲兄弟那样,而我也不例外。
我会在他的面前用瘦弱的身躯挡住那些邻里孩子们的八卦片词。
他念过的学校,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去跟从,甚至有关他的梦想,我也会坚定的去追逐。
…
谩骂声渐渐消散,只剩下张婶气到不连贯的喘气,最后,她眉头一凝,伸出手去,作势要拧耳朵:“我的寿命早晚被你这浑小子耗光!”
韩絮眼疾手快地掩住耳朵,委屈巴巴地冲她撅着嘴皮子:“好了啦,妈,别生气了,我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
“没没没没!”
她瞪了他一眼,甩下手:“好了,陪我下楼,和那孩子道歉…”
“我不!”
韩絮突然的高声呼喝直把我吓一跳,我怔怔地望着他死倔的脸。张婶慢慢转过身去,虽没看清她的眼神,但一定是由质疑转变为威慑。
她看似平静:“去不去。”
韩絮方才的气势顿然全失,眉头颤了下,嘴角抽搐,却还在死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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