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8 (2-1)

早在宜修靠近胤禛耳边时剪秋她们就都已经退出去了，此时屋内除了偶尔的烛爆声就是胤禛的呼吸声。

胤禛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爆炸了，却还是不敢动也不舍得动。

在这个大脑一片混乱到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突然柔则的脸不合时宜划过了他的脑海。

不合时宜，这是他第一次对柔则用这样的形容词。

恍惚间胤禛像到了佛家说的开到荼蘼的意思：荼蘼花开过之后，人间再无芬芳。此时的宜修就是盛放的荼蘼，以往清丽脱俗如寒梅似白莲的柔则在这样的对比之下也略显寡淡无味。

接着胤禛脑海里有闪过很多画面：宜修嫁入王府、对宜修的承诺、对柔则一见钟情、与柔则心意相通恩爱无双、默许弘晖的死亡。

胤禛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那个雨夜，他飘在正院门口的伤口看着宜修的绝望与泣血悲鸣。

突然他回过神来看到宜修的脸蛋，那些画面那些过往都消失了，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略带轻蔑地看着他的宜修。

脸上的玉脚和自己不堪的反应甚至让胤禛产生了一种被征服之后以及背叛了与宛宛之间感情之后背徳的双重快感。

胤禛想着也许自己就是这样不堪的人，只是只有宜修揭开了他虚伪的假面。

终于宜修似乎是累了，她的脚慢慢向下滑去……胤禛甚至感觉到了自己后背上汗珠的滑落。终于他的大脑和心脏同时炸开了花。

他向前扑去，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小心翼翼的抱起宜修向里间走去。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最后在胤禛恳求宜修让自己……时，胤禛听到了宜修放肆张扬的笑声。他知道，那笑声中是对他深深的嘲讽轻蔑，那笑声也代表自己亲手扯下了在宜修面前最后的所谓爷们儿体面与尊严。

不过胤禛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身为皇子贵胄身为一个男人尊严被践踏的耻辱，反而有一种穿破重重枷锁面具终于可以自由大口呼吸的畅快感。

他不由得想到小时候皇阿玛斥责他喜怒不定，想起得知皇额娘不是自己生母，得知皇额娘有孕，想起被送回额娘身边……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迫使自己被迫戴上面具捆上枷锁，从呼吸困难到习以为常，原来不是他卸下了面具，只是习惯了而已。

此时此刻即使直面的是自己最丑陋最不堪最可耻的一面，胤禛也觉得久违的畅快。那是一种勇敢遵循内心的爽快，一种终于可以在某个人面前展露真实自我的爽快。这感觉让胤禛痴迷沉沦，无法抗拒，无法自拔。

…………

正院

柔则：四郎他今晚留在宜修院子里了是吗

成嬷嬷：格格…

柔则：今日宜修刚宣布养好了身子，四郎便这么迫不及待吗？

成嬷嬷：格格别多想，王爷今日回府第一件事还是来正院关心格格和小主子。

成嬷嬷：去侧福晋院子想来也是看在大阿哥的面子上，再有也是为了让侧福晋有点底气好替福晋管家罢了。

成嬷嬷：从见格格第一面开始王爷的心可就从来没从格格身上离开过半分呢。

柔则：嬷嬷，你说什么呢……

柔则脸颊羞红，甜蜜的笑了，显然是被成嬷嬷的话说服了。

柔则：嬷嬷说的对，我是四郎的妻子，该有大度容忍之量。宜修她既是四郎的侧福晋也是我的妹妹，在我身子不方便的时候代我伺候四郎也是应该的。

在此时的柔则心中，胤禛让宜修管家是因为心疼自己，去宜修院里过夜也是因为自己不方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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