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这么为我着想,倒是让我感动。”
左手握紧了这份文件,阮桑看着纪云峥笑,只是明艳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愉悦之意。
纪云峥莫名的心中烦躁,张口道:“出去吧。”
几乎是没有多一刻的停留,阮桑转身便走。
书房的门被贴心关上,纪云峥将手里握着的那枚金质钢笔缓缓松开。
这是阮桑十八岁那年,他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
他到现在还记得生日前神采飞扬,与他诉说着上了大学之后可以远离纪家的轻松与快乐,她想与他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可惜,这份礼物,恐怕再也不可能送到阮桑的手上了。
修长的指捏住了钢笔笔身,朝一旁的垃圾桶上方移去,片刻后,纪云峥将手收了回来。
那支笔被他丢进了黑漆漆的柜中。
从书房中出来,阮桑轻舒了一口气。
想到自己刚才生出的那个可笑到了极点的想法,甚至还为此感到庆幸,她便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脸上满满当当皆是讽刺的表情。
阮桑,三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蠢?
难道你忘了?当初自己是如何成为所有人的笑柄,被羞辱,被折磨的吗?
文件纸张渐渐被阮桑无意识用力的手捏的变了形,好一会儿她才将那股不受控制的情绪压下去,整个人也逐渐放松了下来,恢复了面无表情。
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房门打开,阮桑脸上的表情一变。
“回来了。”
冷冰冰的没有什么感情,阮月那张与阮桑有三分相似的脸上甚至有几分烦躁与厌恶一闪而过。
总算是沉不住气了吗?
阮桑没有答话,随手将那份文件扔到一旁的茶几上,转身倒了杯水。
在症状没有明显到需要吃药的时候,喝杯纯净水对她来说也能缓解心底的燥郁。
“看来这三年你在国外丝毫没有学会怎么讨人喜欢,阮桑,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将阮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阮月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失望,还有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母亲身上的轻鄙。
“你又想像三年前一样勾引纪云峥,再次身败名裂连累我吗?”
一杯水很快见了底,阮桑将杯子放下,不轻不重的力道,顿时发出一声有些刺耳的响声。
阮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妈,这三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在那种情况下被扔出去,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到底怎么才能生存下来,有没有吃饱穿暖?”
或许阮桑从阮月那里继承的不只是美丽的一张脸,还有与她一模一样的嘲讽人的功力。
这些话由亲生女儿询问一个母亲本应该是极为可笑的事,但阮桑心里没有任何的波澜,而且她是真的很想知道,阮月在知道自己在国外有可能活不下去的时候,是否有哪怕一刻担心过。
阮月听了阮桑的话,脸上的表情先是疑惑,后来又变为淡淡的嘲讽,似乎不明白阮桑为什么会问那么无聊的问题。
“你当时已经十八岁了,就算是在国外,也应该可以自力更生了。”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答案,听到阮月用如此理直气壮的话说出来的时候,阮桑还是觉得讽刺到了极点。
“你说的也对,我如果需要别人的庇护,这个时候早就成为白骨一堆了,怎么还有命回来见我最亲的亲人。”
被阮桑最后几个加重了语气的字惹得更加心烦,阮月眯起了眼睛看她:“我再问你一遍,你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三哥亲口让我搬回纪家,为什么不能回来?至少怎么也比被外人问起时说自己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来的好一些吧?”
阮月的表情明显已经有些扭曲。
她没有想到在外三年,阮桑不但丝毫没有了从前的软弱,反而伶牙俐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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