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後沒過多久,醫生交待護士幾句話就匆匆走出病房。
他甚至沒有替亞也聽診。
脖子上懸掛的器具,好像只是件裝飾品一樣。
我再度按鈴。"亞也的呼吸還是很微弱,感覺是很痛苦的樣子。麻煩你將氧氣拿來。"
"我要先去問問醫生哦。"
"打完針就匆匆離開的醫生,問了有什麼意義嗎?"我當然知道沒有醫生的許可,護士不能隨便給患者使用氧氣。
但是,那個醫生的話語和態度使我憤怒萬分,因此,只得遷怒于護士小姐了。
如果是因為病情變化而找不到治療方法,放棄是無可厚非的最後結果。但若是因為今天這種狀況而導致亞也喪命,這樣會讓家屬有多不甘心?
亞也現在一定和我擁有同樣的心情吧?她並不是昨天或今天才剛住進醫院的患者,迄今為止,我已記不得她換了多少家醫院了。
所以,當自己身為陪床的時候,我告訴自己應該詳細打聽駐院醫生的個人情報,也應該事先與當天的駐院醫生進行溝通。
晚上的護士小姐人數少之又少,再加上值班的盡是一些沒經驗的醫生,夜晚更越發顯得恐怖起來。
和醫生之間的爭執
這是發生在住進N醫院數月之後的事情。
正在工作的我接到電話:"我是T醫生,有事情想和您商談,請抽空來醫院一趟。"
發生什麼事了?我猜測不是和病情就是和治療有關,于是急忙請假趕往醫院。
住院之初,院方介紹主治醫生T醫生給我,雙方曾針對亞也病情有過數次交談。不料一兩個月後,直接負責治療亞也的,卻是剛從大學醫院調過來的女醫生。我和亞也還有看護一致認定:這肯定是T醫生暗中操作的結果。
此後,我經常抽出時間前去醫院,和那位女醫生面談亞也的病情,並就"亞也很想接受康複治療,應該做什麼樣的運動才好呢?"、"藥丸已經無法直接吞咽了,碾碎服用的話是否會影響效果呢?"等心里一直關心的問題和她交流。醫生也如實向我說明亞也的現狀及病情進展的程度,並就此提出治療方針和建議。
我只是想讓他們明白,只有在了解亞也性格的基礎之上,所提出的治療方案才能達到最佳療效。
就在亞也好不容易適應醫院的生活,患者、家屬和醫生之間的關系才剛建立好,正在逐漸消除不安和擔憂的心情時,卻突然接到T醫生打來的電話。
我在護士站里碰見T醫生,于是面對他坐了下來。
"木藤女士,亞也小姐是一位非常需要院方費心的患者。您現在聘請的看護,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人。為了讓她長時間做下去,請您多多協助配合。否則,如果現在這位看護走掉的話,恐怕再沒有人能擔此重任了。"
本以為醫生說的事和亞也相關,我才因此飛奔趕來,而聽到上述這番話,我感到一陣錯愕。腦中反反複複思考的只有一個問題——為何因為這樣的事讓我趕來醫院?難道這也算事態緊急嗎?
自從轉入N醫院以來,亞也和看護之間的配合接連產生問題。每次因為看護辭職,還沒有找到下一位而導致人手不足的時候,我都只得暫時請假,親自前來醫院負責照料。
我曾經和護士及中介公司討論,並得到"S看護協會人手不足的話,就要委托其他的看護協會試試看"之類的對策。
"我知道自己的病情太嚴重,照顧起來太麻煩,所以看護才都做不久。如果她們不做了該怎麼辦?還能找到下一位合適的人選嗎?……"亞也雖然身體無法活動,但卻比常人更加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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