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心意已决,他知道自己除了可以唱那么一段,真的带不起这个戏班,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那枚金簪,足够给一个人赎身了,然后过简单清贫的生活。他在戏班外面呆的久了,开始更在乎一些世俗的东西了,开始习惯醉生梦死,开始忘了自己的本心。他笑了,苦笑。
“柳儿,你想多了,你只是一个戏子,拿着这枚簪子赎我出去,又能怎么样呢,你还是回去吧,你好傻。”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穿了柳儿的灵魂。程柳儿,拖着空空如也的皮囊,漫步在热闹的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各式各样,原来芸芸众生之间的他,竟是如此渺小,渺小到无助,他没有了舞台上的那种被人仰视似的骄傲,没有了自己的一切。
程柳儿,你好傻。程柳儿,你好傻!你经历过的那些纸醉金迷,你经历过的那些虚无,终于还是会回归虚无。程柳儿,呆呆的走回了他来时的地方,呆呆的走回了来时的地方。
清风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走的很美,穿着戏服,画着浓妆,面色祥和,左手搭在椅子外面,地上是残留着鸦片的勺子,右手紧紧地握着那支金簪。清风想,这个时候的柳儿,才是真正的他吧。清风想哭,哭不出来,他最在乎的两个人,都走了,都回到了他们最最开始出来的地方,再不回来。清风一点点的变老,一点点见证着这个戏班子的小戏台小院子,一点一点的被改成后来的剧院,他总是无所求的为这个地方做事情,他的要求只有一个,把舞台下的那个小梳妆间留着,那个地方,对他而言,意义太大,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真的有感觉,他知道,那俩个人一直还在一直没走,一直在和他一样守在这个发生了太多故事的地方。
春夏秋冬,斗转星移,这个地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经历过辉煌,也经历过凄凉,凄凉许久后,便有人说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了。也许真的有吧,但是依旧有一个白发斑斑的老头,总是在这里扫着角角落落,守着点点滴滴。
大壮嘤咛着要醒过来 ,满脸汗水。 待大壮抹了脸上汗水,梦境里扫地的那个老人,就在自己的眼前,一点一点的淡去,最后什么都找不到了。而他他发现揣在手里的簪子,莫名其妙的找不到了,他翻腾了好久,发现昨天打开的木盒子,居然被盖了起来,揭开木盒,不正是那枚惹人眼球的簪子么?二话没说装起了簪子,就朝着外面走去。那道破旧的小门居然磕的老紧,大壮废了好大的劲才一脚踹开。忙忙碌碌的一天,和几个工友还有工头,把场子清的一干二净,干了一天才知道,大壮前一天晚上睡觉的地方居然有一套挂在墙上的戏服对着他,就好像在和他宣示了一晚上的主权,而他却后知后觉。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壮,也真的觉得这个地方有不干净的东西,在大白天的情况下,居然忐忑了一天。
到了半下午的时候,天色阴了起来,下起了大雪,工作了一天的他们,也算干完了今年最后一次活,虽然雪越下越大,大家还是找了一家小店,吃点小菜,喝个通宵,这帮工友总是认识几个店家,愿意为他们不去打样,让他们喝个痛快。
面对几个喝醉的大汉,和蔼的店家总是愿意让他们留宿一宿。大壮睡的死沉,应该该做美梦的一晚,却在后半夜被冻得翻来覆去起来。大壮有些睡不着,拿起来手机看了看已经是夜班俩点多了。他心里总有怪怪的感觉,下意识的朝窗户的方向一瞥。
玻璃窗上已经冻出了冰花,隔着晶莹的大柳树,外面站着一个人,着装特别,金灿灿的黄色,看不清脸,头顶戴着繁杂的饰品,大壮揉揉眼睛,确定他没有看错。是戏服,是那身戏服,是鬼!半夜的寒气瞬间没了,大壮满头大汗。那身影忽然侧身,开始左右踱步,通过头上的饰品看的出,外面的那个影子还时不时的掉头朝里看。大壮是真的越来越清醒,只见窗外的声影开始各式各样的摇摆,没猜错的话,正是京戏的身法,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传入了大壮的耳朵: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汗水在身上挂的久了,大壮冻得瑟瑟发抖,他知道,自己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没想到,簪子的主人会如此的令人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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