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扭曲天性 (2-1)

　　雨，在窗外落得如此急。

　　风，在窗外呼呼地吹着。

　　荒村、破屋、烂草堆里，一个一身脏污的小女孩，紧紧缩在墙角。全身多处伤痕，赤着脚被麻绳栓着，像个狗一样，脖子里还栓着一根麻绳，被系在木头窗棂上。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骂骂咧咧的醉汉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另一个孩子。孩子是个男孩，骨瘦如柴。

　　“都是陪钱货。我告诉你们。小崽子。明天再不给爷要来钱，爷就把你们手脚全废了。把你们做成猪狗猴子，让你们给人逗乐子挣钱。看你们还哭。”

　　醉汉一脚把小男孩踢倒在地上，走过去，拿起一根棒子，向墙角的小女孩走去。棍子拖到地上，发出的可怕声响，在以后许多年里。金恩可一直都忘不了，那根棍子打在她身上，发出的可怕声音。

　　痛，除了痛，还是痛。

　　身上痛，肚子里也痛。是两种不一样的痛。她都不记得，她有几天没有吃过饭了。

　　她原来跟着娘住在府里，爹总是在外不回来。娘说爹打了胜仗就会回来了。结果爹打了胜仗。爹回来了，却没有带给府里欢乐。迎接爹和全家的是灭门。爹死了，娘被带走了。哥哥和她，还有姨娘们生的弟弟妹妹，哥哥姐姐都被带走了。她们府里兄妹十几人。只有她和贤哥哥是娘生的。她们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被捆上，扔在一辆大车里。车子走了很远的路。然后到了一个很大的院子，她们被拍卖了。她眼睁睁看着贤哥被一个黑脸婆婆带走了。她却一个中年富商男人带走了。

　　那个富商带着她过了一个多月，每天她都要陪着那个富商做那种游戏。富商说那是游戏。她不懂。她还太小了，她才六岁。她什么也不懂。她只能按着富商的话做。因为不听话就会被打，被饿饭。直到有一天，一个肥胖的婆娘打进来。富商才不见了。然后她就被一个婆婆带出去发卖了。这一次就是卖给这个醉汉的。

　　醉汉天天喊她三钱。因为她只是醉汉花三个大钱买来的。除了她，醉汉家还有五个年龄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每天醉汉都带她们出去，到闹市区，让她们去讨饭要钱。然后晚上再带回来。要不了钱就会挨打饿饭。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几天没要到钱了，也记不清自己饿了多少天。她已经眼睛都花了，看不清什么东西了。她像个死狗一样瘫软在草堆里。浑身一会像冬天一样冷得打摆子，一会像夏天热得全身发烫。

　　她就那样躺着，有时候会在梦里，回到娘的屋里。娘床上铺着好软好香的被，娘喜欢给她做炖得软烂的肉。她想娘了，想贤哥了。她想，只有在梦里，才能回到他们身边。她就想一直这样睡下去也挺好的。

　　她太小了，她还不明白死是什么。

　　“哎哟，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这简直是狗窝啊。”

　　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传来。然后呢？

　　小姬恩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真得躺在一张床上，铺着好软的被，床边柜子上放着一碗很香的米稀饭。

　　“哎哟，你可醒了。我的宝，来，你快吃下这碗饭。你的病就好了。你没病就是饿的。”

　　是那个熟悉的声音。看来是这个女人把她从那个可怕的醉汉手里带来了。

　　小姬恩靠在枕头上，那个女人一下下喂着她米饭。米饭的香，和那女人身上的香，慢慢刻进了她的记忆里。深到再也挖不出来。因为从那一天开始，她就叫这个女人娘。这个被许多女孩子叫成娘的老女人，其实就是一个暗门老婆子。她用各种手段买了一些女孩子，然后训练她们。她只收那些小孩子。然后养大再卖。在同行里，她向来是以眼光最毒出名的。她一眼就看出这个病孩子是个美人胚子。这不，在她的手下，教养了三年，小姬恩就出落得美丽非凡了。

　　然后呢？

　　等待她的，是另一段可怕经历。

　　从九岁那年开始，一直到十岁。整整一年的时间里。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见过了多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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