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呜呜,这就是你的家了。”初夏的一天,一个中年农人拉着小小芙的手站在王家的大院门口,因为孩子说不清楚名字,农人就着音就喊她小呜呜了。
一位明显上了年级的中年女子,穿着一袭红色裙装,倚靠在门口,浑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那种强硬的迫人的气势,竟不逊色于任何男子。
只有两岁的小小芙睁着一双黑豆一样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下翻飞着,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口中念念有词:“回家,回家!”
“王二叔,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丫头,来,我瞧瞧。”中年女子摇曳着纤细的腰肢走了过来。
小小芙心中一悸,连忙缩到了送她来的农人背后,粉嫩嫩的小手紧紧攥着大叔的衣角,怯生生地看着这位漂亮的中年女子一步步向她靠近。
“对,王芳啊,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这孩子太可怜了,一看就是城里头养大的娃,这万一叫那歹人……”
女子手背一拦,阻止了农人的继续吐苦水。
“别说了,这么大的孩子有记忆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别污了她的耳朵,这些孩子们可比一般人家的要敏感许多,进去说吧。”
说着女子邀请农人和小小芙进房间。
可是小小芙说什么都不同意。
“小呜呜要回家,回家!呜呜,妈妈,我要回家!”说着说着小小芙竟然哭了起来。
这便吸引了屋子里更多的小脑袋挤到了门框后朝外打量。
女子也不着急,心中似乎多了一丝念头,蹲了下来问到:“小呜呜,奶奶耳朵不好,能告诉奶奶你叫什么名字吗?”
小小芙一听女子问起名字,还就真停止了呜咽,她使劲儿地擦了下眼角,很认真地说道:“青梧,我叫青梧。”
但是因为带了些吴侬软语,这音就让女子听岔了:“原来是这样啊,这名字怪好听的。”
她意味深长地朝在家二楼的露台望了几眼,突然脑袋里有了好主意,她轻轻拍了拍小小芙的粉嫩嫩的脸颊,笑道:
“等一下奶奶,奶奶马上就来。”
小小芙认真地点点头,女子便又摇曳着细腰朝屋子里走去,很快她便出现在二楼的露台上,拿起大剪刀“咔嚓,咔嚓”地剪着。
下次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的手中已经抱着一捧粉白的鲜花了,迎着初夏的阳光,闪着圣洁的光芒。
“小呜呜,这花好看吗?”
小小芙看花看得眼睛都直了,连连点头:“好看,真好看。”
女子看着如同花瓣一样娇嫩的小女孩,眼眶顿时湿润了,她哑着嗓子说到:“这叫伊芙月季,你看,这么巧,和你的名字叫法一个样,那以后奶奶就叫你……叫你夏伊芙好吗?”
“好。”小小芙破涕为笑,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伊芙月季般,美丽而富有生命力。
“小芙,奶奶叫王芳,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奶奶了,你喊喊我,好不好?”
“奶奶……”
奶奶……
站在路旁像一个影子一样的小芙似乎得到了某种神助,让她第一次看清了第一次来到王芳家的情景。
她跟着小小芙一起呼喊着这个她一生中最重要的女子的称呼,眼泪早已经模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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