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睁开眼。
因为她很怕看到那些远逝的碎花和落果,消失在河岸的彼端。
“孩子啊?怎么了?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啊?”
老人低哑的关怀声,将何舒晴的注意拉了回来。
她赶忙拭去眼角晃动的泪,勉强提了笑。
“老爷爷,没事。这里有时候风沙比较大,委屈您了。您若不嫌弃,可以安心在这住下。我每天都会来看您,拿些日用品和食
物来,不用担心。后续我会请我的朋友帮你处理相关案件。”
随后,何舒晴将老爷爷领进了屋内。
基本的家具都在,也都还算整洁。
毕竟,她可是在这“独居”了一年。
直到孩子要出生的前一个月,她突然腹痛剧烈,全身滚烫发烧,一个人在树下倒下昏迷。
迷蒙中,她仿佛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远方冲进自己的身旁,抱着她焦虑颤抖。
那份突如冲进的气味,是她十多年来,在梦里苦苦找寻的记忆。
她当时勉强自己睁开眼,但是模糊的视线里只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胸膛,将她紧紧拥在胸前,完全不敢松手。
她听见一声低回沙哑的哭声。
叫着她“小晴”。
明天。
那是明天吗?
明天来救她,来救她跟孩子了……
何舒晴撑着自己的眼皮,她想看看那个熟悉的气味到底是从何而来?
但当她再次醒来时,就是看着一个血淋淋的小躯体,从自己的腹部抽出,晃过自己的眼前。
最后,就是在病房里听着陈医师的医嘱。
算来,也才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光阴,却让她感觉恍如隔世般遥远
时光飞梭啊!
短短一年。
她从一个受爱折磨的女人,变成了痛失爱子的母亲。
唯一不变的,是她内心的那份执着。
对明天哥哥的寄托,对明天哥哥的想念。
竟然是有增无减。
何舒晴安置了老人后便回了市区,短短一小时的路程,只需爬过一个山巅,便从荒无人烟的乡间,到了繁华热闹的市井。
她不由自主晃到了河堤边,看着满天自由飞舞的风筝,优游翱翔。公园的草坪上,传来阵阵孩子欢乐的笑声。
她虽然对张素如的交代感到好奇,不知道为什么需要她别太早回去。但她毕竟也只是暂住在天晴山庄里的“过客”,不好过问
什么。
她当然也不想太早回去,那看似宽阔的天晴农庄,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空荡荡的生活空间罢了!
因为生活在这世界的哪一角,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
尤其,没有工作的时候,空荡的灵魂就像是没有寄托般。一安静,满脑子便充斥着无法自拔的哀愁。
何舒晴不经意地滑着手机。
太阳还斜挂着,时间还早啊!
张素如要她晚一点再回去,到底是要多晚啊?
百般寂寥下何舒晴终于拨了电话。
“名媛,我老板放我假,妳有没有空出来逛逛街啊?”
话语才落,电话那头又一阵大哭。
池名媛含着泪水鼻水的嗓音,咕噜噜地模糊不清。
“什么?妳說妳在哪里?”
听到池名媛的落音后,何舒晴蹙眉惊讶,二话不说踩着油门便直奔而去。
当她看到池名媛时,池名媛已经喝得半醉。
一手提着喝空的酒瓶,嘴里含着半瓶酒,脖子处流满酒液,面颊上全是干了又湿的泪水。
哭得孱弱的身躯,半挂在一处架着铁屋的楼梯上。
“名媛!妳发生什么事了?妳怎么没打给我啊?”
何舒晴震惊上前,将池名媛从楼梯上扶下。
这池名媛,通常只要有事都是很不客气的打电话给她救援。
怎么这回。
自己喝得烂醉,半倒在路边,还没传来半通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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