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天亮十分,张不逊的车才行驶在返程的途中。
佣人一夜未眠,总算看见男主人回来了,刚询问他要不要用些温在炉子上的粥水,就被他大手一挥噤了声。
张不逊看了眼楼上,没见人下来,这才放低了嗓音问:
张不逊:她睡下了?
被噤声的小丫头,是贴身跟着悠悠的女佣,这会得了问话才敢轻声开口回答:
黄金配角:您一直不回小姐就一直等着。估计这会还没睡呢。
黄金配角:小姐怕您饮酒伤胃,炉子上特意给你备了养胃的小米粥,就等您回来用。这会要端来吗?
张不逊:端两碗上去,我看她席间也没用什么。
黄金配角:是…
张不逊此时酒意淡了许多,可一身酒气还是熏人。脱了帽子解开系的整齐的领扣、张不逊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这会才放松下来。
轻轻走上二楼,端着粥碗的丫头跟在他身后,到了房前刚要敲门,又被拒了。
张不逊伸手接过粥碗,示意小丫头自己进去就行。小丫头明白了小脸不知为何就突然红了,倒是高兴的点点头很麻溜的消失不见。
张不逊仔细听了听门背后的呼吸声,缓慢规律,判断她是睡着了,于是轻轻推开门,微弱的灯光映入眼帘。
橘色的灯光里,悠悠正睡着,海藻般的长发散乱在枕头上,洁白的手臂露在被子外面,似乎睡得很累沉,两颊染着淡淡的红晕,身体像孩童一样蜷缩着,双手抱在胸前。
熟睡的人有各自喜欢的姿势,或仰、或侧、或躺、或蜷缩。不同的姿势代表不同的心理暗示。
蜷缩着的睡姿,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张不逊不是第一次见着熟睡的悠悠。只是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觉得疲惫又烦躁,唯有回到了这个所谓的家里,闻到了她在的气息,才让他感觉自己有家的感觉、才觉得踏实。
今晚和张高原的谈话犹在耳边,这是跟随张高原以来,他第一次忤逆张高原的话。
………
这么晚了,张不逊还没回去休息。张高原见他一身酒气的在书房等着自己,猜到了他的来意。
张不逊:大哥…恕我不能从命!
张高原:我知道你需要时间考虑,可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拒绝。
张高原:不逊啊,你确定这是正确的选择?
张不逊:大哥…你要我做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件事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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