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这里于你有什么特殊?
黑子确实不理解,他看出来了,这个老头不仅会点功夫,医术也很了得,在这里属实有点远离世俗的清雅之意了。
“没地方去呗!”老人不以为意的回答。
但黑子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死老头这么emo,肯定是瞒着自己什么事了!
黑子激动的不行,又摸着黑更了三里地!
黑子:“那这里是你的故乡?”
“故乡?早没喽!”老人仿佛又陷入了回忆,眼里悲怆却坚定。
乡愁是美学,不是经济学。思乡不需要奖赏,也用不着和别人竞赛。老人的乡愁是浪漫而略近颓废的,带着像感冒一样的温柔。
他该还记得那个传说:人死了,他的鬼魂要把生前留下的脚印一个一个都捡起来。
为了做这件事,他的鬼魂要把生平经过的路再走一遍。
车中、船中,桥上、路上,街头、巷尾,脚印永远不灭。
纵然桥已坍了,船已沉了,路已翻修上柏油,河岸已变成水坝,一旦鬼魂重到,他的脚印自会一个一个浮上来。
“想想看,有朝一日,我们要在密密的树林里,在黄叶底下,拾起自己的脚印,如同当年捡拾坚果;花市灯如昼,长街万头攒动,我们去分开密密的人腿捡起脚印,一如我们当年拾起挤掉的鞋子。”
黑子:啊?
黑子被他突入起来的话打算思绪,但浅显直白的话仿佛含有着多种意思,让黑子一时间摸不清头脑。
老人无视他的疑惑,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想想那个湖!有一天,我们得砸破镜面,撕裂天光云影,到水底去收拾脚印,一如当年采集鹅卵石!”老人激动起来,咳了几声,黑子想要去拍拍他的背,却被他阻拦了。
“在那个供人歌舞跳跃的广场上,脚印并不完整,大半只有脚尖或只有脚跟。”
“在家门外、窗外、后院的墙外,灯影所及,梧桐的阴影所及,脚印是一层铺上一层,春夏秋冬千层万层,一旦全部涌出,恐怕高过房顶。”
“有时候,我一想起这个传说就激动;有时候,我也一想起这个传说就怀疑。”
黑子:啊?什么传说?
黑子:死老头你不要没头没尾啊!
老人白了他一眼,又把那个传说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刚说到哪了?”
“再打断我就滚一边去!”老人把他揪过来,狠狠的给了一巴掌,但显然是没解气的。
黑子:……
黑子:(我委屈但我不说)
“我固然不必担心我的一肩一背能负载多少脚印,一如无须追问一根针尖上能站多少天使。”
“可是这个传说跟别的传说怎样调和呢?末日大限将到的时候,牛头马面不是拿着令牌和锁链在旁等候出窍的灵魂吗?”
以后是审判,是刑罚,他哪有时间去捡脚印?以后是喝孟婆汤,是投胎转世,他哪有能力去捡脚印?
鬼魂怎能如此潇洒、如此淡泊、如此个人主义?
好,古圣先贤创设神话,今圣后贤修正神话,我们只有拆开那个森严的故事结构,容纳新的传奇。
黑子:老头?怎么不说了?
“你丫的烦不烦?!去去去!滚一边去!”老人心中疑惑,并未将心中想法完全道出。
黑子:(我委屈但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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