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 (2-1)

沈翊为了能画出嫌疑人同伙的画像，他带着他的画笔来到了北江市看守所。

一幅伟大的绘画，尝尝记录的是超越人类常态的情状，所以，伟大的画家大都有去监狱里画死刑犯的怪癖。

因为在那里，他们才能画出直视死亡时人类最极致的情感，可以想象一下，人类会以怎么样的面目来面对死亡呢？

贺加斯走进了监狱，在连环女杀人犯被执行死刑之前，不能理解为何临刑前的人，不是痛哭流涕，惊惧交加，而是这种漠视死亡的平静。

一个艺术家，如果总拘泥于画出自己能理解的领域，那注定会走向平庸，画师的画笔应该记录的是人间的极致与非凡。

沈翊在看守所的监管女警带领下来到了审问室，他将之前其他画师画的画像拿了出来，以好根据嫌疑人的描述做对比。

当他见到嫌疑人的时候，就开始和嫌疑人褚英子聊了起来，他还照着褚英子现在的模样画出了她十二三岁时的样子，褚英子一下明白了，又是来找她画像的。

她开始描述同伙的样子，但是每说一句话都在证明她在撒谎，因为沈翊将她所描述出来的人物特征长像都跟之前那几个画师画的都不一样。

沈翊说“你在撒谎。”

“你爱信不信，我从来不撒谎，有可能待的太久了，忘了他长什么样了。”褚英子还在有恃无恐的说瞎话，她根本就是不想说而已。

沈翊对此也有自己的判断“他是怎么胁迫你的？”

“他逼着我杀人，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他就会杀了我。”见沈翊不为所动，她的眼神闪过一丝眷恋看着他“不相信啊？”

一个人说话时的眼神能表达很多的东西，而褚英子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眼睛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远处的情人。

褚英子被戳中心思，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被沈翊捕捉到了“知道我为什么要画你十二三岁时的样子吗？我想让你知道，我能让你看见从前的自己，也能让你在看见他。”

击溃敌人的方法就要知道敌人的心里想的是什么，褚英子脸上的变化足以说明心里的那道防线正在一点一点的崩塌。

但接下来的描述让沈翊知道她还在替那个人撒谎，所以已经没必要画下去了，他说“你的唇色暗淡了。”

褚英子想像之前一样咬破手指，用指尖血涂染嘴唇。

沈翊说“没有意义的，曾经你的美貌是你最骄傲的武器，但现在，你的美已经消耗殆尽，你打动不了任何人了。”

相由心生，杀人犯的脸，大多会变得阴森可怖，那是因为从杀死别人的一刻起，就已经丧失了人性，他们的脸上只剩下野兽的狰狞。

“你可以选择做一个苟且偷生的野兽，但你也可以选择终止罪恶与煎熬，找回你的本性。”沈翊将画送给她，转身离开之际，褚英子说出了她埋藏在心里的那个人。

沈翊根据她的描述画出了那个人的长相，褚英子一眼就看出来了，青春时候的悸动，没想到还能再见到。

沈翊将画下来的画像拍下来发给杜城，然后就离开了看守所，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周围根本没有什么车，他只好叫了一辆网约车，没过多久，一辆白色的私家车出现在沈翊的面前，当时沈翊就觉得奇怪，车来的这么快吗？

但他也没多想，直接就上了车。

另一边的杜城接到沈翊发过来的消息，立刻叫人调查，结果在信息库比对中找到了画像中的人。

真正的凶手叫曹栋，三十八岁，高帆市人，车牌号是RC1438。

而沈翊所座的车就是凶手的车，等他反应过来时蒋峰给他打来了电话，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他强装镇定的喊出了沈念的名字，因为只有在人紧张的时候，第一个喊出的是他心里最在意的，也是最能让对方放松警惕的。

“喂，念念，吃饭了吗？”

电话另一头的蒋峰一脸懵，杜城问“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沈翊一上来就喊什么念念？念念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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