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与悲 (2-1)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李盐说，“人啊，一窝囊就变废。怎么，要了人家的身还想要人家的心？”

“想。”你无所畏惧了。

“woc，你还是以前的混世大魔女吗？你特么的真没出息！”

“怎么现在才骂我？”你笑盈盈着说。

“我憋不住了，”李盐如倒豆子一样说着，“傻不拉叽，混蛋玩意儿，脑子缺了点什么……”

“停！”你可不是来找骂的，“我本质是什么你还不清楚？我不是会被情爱冲昏头脑的人——”

“嗯嗯，好了，不骂了，孩子大了，管不住了，”李盐学着电视伦理剧里的某个角色的样子感叹，“你得理解我——整天一起逍遥快活混迹江湖的姐妹儿忽然栽到一棵歪脖子树上，谁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你没空纠正她口中的歪脖子树，接着你的上一句说：“那是一种自私的心动。你懂吗？我说不清楚，就是想拥有他，他的身，心，全部。我这样喜欢他，他要是不喜欢我，那就太不合适了。”

“好家伙！这很玄烟！”

“所以，我没再坚持帮他挡酒，就是想让他酒后吐真言。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李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要是达不到预期效果，你也别灰心，什么都是需要手段的，我妈就是这样把我爸抢到手的。你得让他心甘情愿跟你，不得不跟你，他的选择除了你还是你，他溺于你给他做的以爱为名的囚笼里不可自拔，而你，执掌棋盘、运筹帷幄。”

“啊？”

“啊什么？你都这样说了，我当然选择祝福啊。骂完了还得做你姐啊。”

.

吴知一杯接着一杯喝，微蹙着眉头，却不回绝每一杯递过来的酒。

这时，商煙忽然唰一下站起来，顿了一下沉声说：“各位，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儿事，先走一步，对不住了，改日请你们赔罪。”说完后就快步离开了。

丛莘看了她慌乱的背影一眼，移开视线，扬起一抹明艳的笑，说：“诸位，我替商煙陪个不是哈，咱继续玩，可别扫了兴致。”

有了这一个插曲，众人也没有再逮着吴知一个人灌酒。

吴知斜靠在沙发背上，他喝了这么多高度数酒，意识早就被冲散了，可胃部的抽痛却刺激着他的神经，冰火两重天。

众人上了空间卦限继续嗨，你走到吴知身边，拍了拍他的脸。

吴知皱了皱眉，神色迷离地看着你的周围，眼神迟迟定不了焦。

真真是脆弱又不自知的魅惑。

你受到蛊惑，“长花……”“长花……”

男人像是感应到了你的声音，破碎的沙哑声音从唇角泄出：“妈……”

“你说什么？”你瞪着双眼。

现在什么氛围都没了。

真真是让人不爽，让人恼怒。

“你看清楚我是谁？”

吴知忽然握住你的手腕，声线喑哑：“别抛下我……”

这家伙醉酒了就乱认人当妈？不好意思，你并不好为人母。

“我不是你妈，嘶，你亲妈呢？”你沉声说。

吴知双眼泛红，一滴泪从眼角划下，他颤着声音带着哭腔出声：“她……上吊自尽……”

他脆弱又不堪一击的样子让你刚刚因恼怒而升起的想狠狠地欺负他的念头慢慢熄灭。

他眼中的难过与与自我厌弃快要将你淹没。

等等，自我厌弃？

Why?

他母亲的死……对他的打击大概很大。

吴知那溃散的视角中出现了一个女人，那个人叫他长花，记忆中，他的妈妈就是一次次这样温柔的喊他。

他下意识喊了一声，然后，被否决。

那人用犀利的现实的言语，直插他的内心。

你亲妈呢？

我妈……不在了。

吴知的眼眶中泛起水泽，难过的样子就像被人狠狠扼住咽喉，将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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