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 (2-1)

过年压岁钱，外婆给任麟华是你的十倍之多，毫不夸张。当然这都是你无意中知道的。

外公外婆对他们这一脉唯一的男丁——任麟华，太过偏爱，简直是溺爱。把他带在身边从小培养到大。

虽说他父亲凶神恶煞，过着刀口舔血的营生，她母亲也是个爱玩的性子。但到底他得到父母之爱比你多太多。他尚且可以称为半个留守儿童，你就是完完全全的留守儿童。

你有时候挺嫉妒他的。尤其是在那件事之后。年纪尚小的他不小心踢倒了一壶开水，穿着拖鞋烫到脚，一周看望他两次的三姨手中那一大袋的玩具零食“咚”一下砸到地上，眼泪刷就留下来。

你从她的眼里读出来满满的心疼，恨自己不能帮孩子承受痛苦的那种疼惜。你从未感受到过。

反正当时你的感觉就是震撼，没有别的了。

嫉妒都是后来回想的时候才有的情绪。

“你自己掂量掂量，欢不欢迎是其次，首先你得拿出诚意吧？”任麟华慢悠悠道，“你厚着脸皮回去也没人拦着你……不是我说，你这两年也是真磕碜。”

“……”你一瞬间下颌紧绷，半晌，说：“我知道。”确实挺让人瞧不起的。就像个笑话一样。

可是，面子能当饭吃吗？硬气能换来钱票吗？

“首先你胖了，上次见面不好意思说……你的脸上……化妆技术不错。”任麟华好整以暇盯着你的脸，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真的？不是，我，”你仔细照了照镜子，“滚你丫的，没有痘印，看不出黑眼圈！”

“你哥哥我火眼金睛——再这样你就嫁不出去了。”

“……”算了，不跟无聊的人浪费时间，“我小姨呢？”

“在提枪猛插。”

？？？咳咳咳。

任麟华睥你一眼，道：“走了。”

你随意点头，但还是暗地里尾随他。

距离一个小时还有不少时间。你对他请来的一帮公子哥大小姐不熟悉。也就玩不到一块儿。

这时候你才体会到李盐的重要性。

任麟华下了一层楼。

哇哦，化装晚会？

你找到沙发坐下，脱离跟踪，欣赏一个个美人。

没过多久，李莫在你旁边坐下。

你瞥他一眼，又继续看刚刚看到的一个医生装扮的男人。

“那个医生，我好喜欢，”待带着听诊器穿着白大褂的斯文败类风男人从你跟前晃过，“算了。”不太行。

李莫略带深意地看了你一眼，说：“姐姐，其实，你发现没，喜欢都是一阵一阵儿的。”

“……”你惊异地侧头，半晌，问：“弟啊……你抽的什么烟？”

“白将。”

“我的天，你——没想到啊，你也抽劲儿这么大的？”

“还行。”

“你这身价也抽价格这么亲民的？”

李莫皱了皱眉，含糊道：“你不也是。”

我那是真没钱。不过白将军真的是冲劲大。你喜欢，“你姐行了没，慢死了。”

“这事儿催不得。”

“哎，”你挑了挑眉，“我说你怎么不也去找个？”你看李莫既不跟李盐一样找人，也没特意换身衣服打扮为化装舞会准备。

“不想玩大了，麻烦。”

拉倒吧。你心里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看新闻。

过了一会儿，你看李莫没有要走的意思，你开口赶人：“不是，你也不说话，在这站桩啊？”

“我是坐着。”

你又看了几眼坐在吧台上的吸血鬼打扮的披肩发男人。

“我先走一步，你姐来了就说我也在办正事。”你拿出化妆镜，整理了一下妆容。

李莫意味深长地看着远处，然后移开目光，盯着烟盒，眼中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低沉道：“当然。”

你走向吸血鬼男士，在他身旁坐下。

嚯，他啊。那个让你帮他“拿件外套”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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