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之后是现实 (2-1)

回忆结束。

他强撑着坐起来，他能感受到他的臀部没有被医生处理。他很庆幸。他宁愿在会所自愈伤口，也不想把他的不堪暴露在外面。他怕承受不住仁心医者的一下子变得异样的眼光。

手机响了。

他不用猜也知道是会所打来的。

“我马上回去。”他接起电话说。

“刚哥让你半小时内出现在会议室。”

听到这句话，他的脸色骤然失去血色，僵硬着说：“我知道了。”

——————

他是抖着手推开那扇门的。

这不是会议室，这是承载罪恶的地方。

“玫瑰芙蓉，你能耐了？”恶魔的低语。

“……”他唯有沉默。

“去兴义街？去大酒店？”

“不是的……我是——”

“又得罪了贵客？”

“没……有…”他斜斜跪在地上，声音低哑。

“听说，你的屁.股上少了一块肉？”

“……”他说不出一个字来了，这是真的。他无从辩驳。

马洪刚一步一步走到他旁边，慢慢蹲下来，看着他。

马洪刚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头发。然后，猛然站起身拽着他的短发就往后扯。

“头发也剪了？好样的。”

玫瑰芙蓉好像意识到了刚哥要干什么，急着求饶道：“刚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别……”

“哪个工具？你挑。”马洪刚说。

“是我不该，刚哥，你打我吧，别，别，求你……”

马洪刚不为所动，他的眼球是突出来的，脖子和脸一般粗，似乎是被气的次数多了。他暴怒地说：“我打了你多少次你从来没有记性，用这个肯定就管用了。”

忽然门那边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马洪刚吼了一声“滚”。

门外的敲门声听了几秒，又锲而不舍的响起了。

马洪刚猛的踹了地上的男人一脚，男人痛苦地闷哼一声，额头出现密密的细汗。他睁着眼睛，眸中是一潭死水。

马洪刚开了门，王霞立马语速极快地说：“昨天玫瑰芙蓉是被李小姐带来的人误伤的。后来中途来了个与李氏姐弟交情匪浅的女士，她对玫瑰的兴趣很大。所以，”王霞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今日不同往日。”

玫瑰芙蓉自然听到了，他脸上没什么波动，只是指尖微微颤抖。

马洪刚没什么表示，直接关了门。他又朝地上的男人走过去。

“恭喜你，‘毁了容’的烂抹布也有人敢要。”马洪刚的语气阴森。

玫瑰芙蓉没听明白“毁了容”是什么意思，直到马洪刚一脚踩在他的屁.股上。

她没要我，玄烟没要我……他想把真相说出口，可是，他真的害怕那些工具，怕到……卑鄙的让她被误会，让她跟一个肮脏的名字扯到一起。他很清楚，在他听到李莫的那一句“早蹿了”之后，就更清楚了。初次见面帮他解围，已经是对他莫大的恩德。他也不曾奢求些什么。那些似是而非的对话，不过是……是什么呢？

他想不出用什么来表述了。突然，他感受到疼痛如狂风骤雨般袭来。他无声笑了，那些工具没用了，马洪刚妥协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

他不着寸缕，被困在高高的树上。

“你们早上没吃饭？”是马洪刚的声音。

力度又重了些。

“你想逃是吗？想傍上到这里来搬砖的外地人是吗？一次不够，警告不听，还想去第二次？你就那么肯定，你有那么大魅力让工地干活的带你走？”还是刚哥的声音，让人听了生寒的声音。

“……”男人不说话，目光呆滞无神，无力掀起任何波澜。

所有人都在看他，此时院子里的，所有人。他早就没有正常人的尊严了，只是没想到，他的最后的仅剩的一点体面还能被这样踩踏，无情踩踏，翻来覆去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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