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与他的往事 (3-3)

 可是，他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你多大了？”他还是不说话。

 他的长刘海有些碍事，吃饭一低头几乎全当挡住眼睛。

 吃完饭，他默默穿鞋，话不多，整个人很沉默。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陈小西将电动三轮车推到门口，对着厉边程开口。

 厉边程将鞋子穿好，对着陈小西的外公外婆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谢谢”

 路灯下飞虫不断旋转，夜晚降临后，田野到处都是青蛙的声音，呱呱呱呱的叫声此起彼伏。

 陈小西哼着歌骑着电动车将他，电动车缓缓行驶，田野上一道道微风吹过来，长发落到边程面前不断飘荡。

 没过一会，送到了街口，他已经要求下来，自己走回家。

 这里不是市中心，一到夜晚人群和车辆都开始变少，漆黑的道路只有零星车辆经过。下了三轮车后，边程和陈小西在街口站着。

 陈小西看着他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更是鼻青脸肿，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摔得，可能他不愿意说出来吧。

 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要是被人欺负了可不能忍。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忍一忍就会过去。”她觉得可能是中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但是受了伤那就严重了。

 “不是同学”

 厉边程望着前方漆黑的夜空，眼中没有一点波澜，幽幽开口。

 “不管是谁，他们要在欺负你，伤害你，你就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然还以为你好欺负”陈小西又拆开一根草莓味棒棒糖，塞进嘴巴里。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句话可能说到了点子上，昏黄色的路灯撒在她身上，厉边程则是站在路灯边，身前是灯光，身后则是一片漆黑的夜。他安静的站在原地，昏黄色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

  “凭什么你要被欺负伤害？人都是平等的，他欺负你，你就应该打回去！”陈小西又掏出另外一个橘子味的棒棒糖，放手里不断把玩。

  “我小时候在班里被人欺负了，我拿着扫帚追了他半天，直到他道歉求饶。人就是欺软怕硬，你软他硬，你要是不想被欺负，就需要比他更硬！当然你没事不能欺负别人，那就不对了。”边程迷离的目光望着陈小西随后变得清晰。

 他看了一眼夜空中的繁星，意识到自己应该离开了。

 “我该走了”他转过身面对陈小西，眼中闪着一丝希望。

 “路上小心”陈小西将橘子味的棒棒糖递给他。

 透过路灯的光芒，厉边程凝视陈小西的脸庞，陈小西比他高一点，年纪比较大一点。

 她微笑时，象是满脸开了花。黑色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微笑像是出一团温柔的火焰，他内心有几分触动，缓缓伸出手接过橘子味的棒棒糖。

 陈小西挥手，然后骑上车就离开了，直到她的背影完全笼罩在黑夜再也看不见了，厉边程将棒棒糖打开放进嘴巴品尝味道。

 嘴里很苦很苦，苦不堪言。

 可是棒棒糖吃了后，立刻变得很甜。

 他永远记得，那天晚上的星光如同今夜的星光，那么灿烂耀眼。

 厉边程一身黑色衣服坐在大厦顶端，望向布满星星的夜空，从口袋掏出一根水果味棒棒糖，嘴里露出一丝笑意。

 我来找你了，不管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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