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绝望的心 (3-1)

卓妈妈看她因为钢琴触景生情，所以寻了时间偷偷卖掉她视为一切的钢琴。

卓灵看到了暴跳如雷，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平和，疯了一样嘶吼道：“你为什么要卖掉我的钢琴！！”

卓灵终于情绪崩溃了，她像是发了疯一样，对着父母歇斯底里的叫，卓妈妈被她弄得头疼难忍，单手撑着头，紧闭双眼有些不舒服。

卓爸爸看卓灵将卓妈妈气到，将她拉到一边：“手指不断也断了，你难道为了一根手指就不好好生活了？”

“我的手指断了！不能弹琴了！”卓灵还在那里气愤。

“弹琴！弹琴！你就知道弹琴！你知不知道弹钢琴的费用多贵！我们让你去学钢琴就是错误的！”卓妈妈气的猛的站起身，对着卓灵劈头盖脸一通骂。

“不能弹琴…不能弹琴…卓灵扯着头发看着自己的断指，不停重复一句话：“手指断了，不能弹琴！”

卓妈妈气急败坏，随手捡起扫把打了卓灵的胳膊，没好气道：“你疯啦？手指断了就不用生活了？每天都为了这事情翻来覆去的吵得我头疼！”

“我那么痛苦，那么难受，你们却视若无睹！是不是心里只有钱！”卓灵愤愤不平。

“那是别人给你的赔偿”卓爸爸自知理亏，语气比较弱。

“我不要！我不要钱！我要接回手指！说不定还能找到！还能救回去！”卓灵目光涣散，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

“你疯啦？这么久，就算找到了，手指也烂了接不回去”卓妈妈揉了揉额头，实在没什么精力和她纠缠。

“我的手指…我手指还在那里…爸爸…我要接回去，我要弹琴”卓灵就像是掉下水的人，苦苦哀求卓爸爸。

“你怎么变得这么无理取闹？手指断了就是断了！钢琴也不能让我们家变得富有，不弹刚刚好！”

“不能弹琴，我会死的”卓灵看着爸爸，爸爸则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

卓妈妈气道：“你手指断了就不活了？那外面那么多残疾人是不是都不活了？只不过一根手指，你要是真的这么痛苦死了算了！”

卓爸爸听她这么说，赶紧拉着她，不让她乱说话。卓妈妈头疼欲裂，也不想搭理卓灵。

死？！

这个字似乎触动心弦。

卓灵呆呆的愣在原地，心中不停重复一个字，死。

第二天，卓灵往常一样，做了早饭，帮卓爸爸干活，和秋雪一同上学。

卓爸爸卓妈妈还以为她清醒过来，以后不会再吵吵闹闹了，终于安心做事。

在教学楼口，卓灵摸了摸自己凌乱的头发，她面无表情停在了教学楼下的花坛边，指了指头发：“你能不能帮我打理一下”

“可以啊”

两个人坐在花坛上，秋雪帮她扎了一个马尾，将凌乱不齐的短发用夹子夹起来。

很快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卓灵和她一起前往教室，上了二楼，卓灵突然说想要上厕所，秋雪自己一个人进了教室。

很快老师就来了，秋雪还觉得有些奇怪，卓灵是不是拉肚子？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卓灵来到了顶楼，将顶楼的门用扫把顶起来，她拿出书包坐在边缘，双腿悬空。从书包掏出一万块钱，那是她钢琴比赛的奖金，就是为了这一万块使得自己断了手指。

她将钱开始乱撒，钞票就像是蝴蝶在空中飞舞，正在上课的学生很快发现有大量钞票飞下来。

“有钱在飞！”突然学校骚乱起来。

学生们都趴在窗户上四处寻找钞票来源，很快找到了来源，位于顶楼摇摇欲坠的一个女同学，几个男老师立刻行动起来。

“卓灵？”秋雪也走到窗户边，她转过身，向上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卓灵。

“呵呵呵呵”

卓灵眼中闪着泪光，她面带微笑，这辈子都没有笑的如此灿烂，任由风将手中的钞票吹走。

她明明是笑着，可是眼中无比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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