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三日,受宣后宣召,婉宁入过拜见。
骆济通骆娘子将婉宁引领到长秋宫门前,侧首对她温婉一笑:“程娘子,皇后正在等你,进去吧!”
婉宁的眼神一瞬间暗了几分,感受到了对方那不甚明显的排斥。
自己与凌不疑已然成婚,哪怕这个人不唤她一句将军夫人,也不该以自己未出阁时的称谓称呼自己。
除非,她排斥自己和凌不疑的婚事。说到底,还是凌不疑引来的。
眨眼的功夫,想清楚了她态度的不对,婉宁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多谢骆娘子。”
骆济通笑笑,福身送她。
等婉宁走进长秋宫,她才看着对方的背影出神。身边人担心地唤她:“阿姊,你还好吗?”
骆济通回神,僵硬地扯扯嘴角:“无事,你我安静些,守着吧!”
说罪,转身在长秋宫宫门外站定,不再出声。
她身边人见状狠狠瞪一眼进去的人,鼓着嘴想说什么又碍于骆济通明显不想搭理的样子,想想,终究没有开口。
明明阿姊才该是嫁予十一郎的人,偏偏被人捷足先登!
婉宁进入宫内,先给宣后见了礼:“少商见过皇后。”
宣后笑容和蔼地朝她招手:“嫋嫋已是子晟新妇,你我一家人,无须多礼!”
宣后侧手坐着五公主,闻言挑了挑眉:“十一郎新妇,本公主这么大个人坐这儿你看不见吗?怎么也见你见礼?”
不等婉宁开口,她又对皇后道:“母后,虽说她现在嫁了十一郎,但你也要分清里外,莫要纵了外姓人,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宣后脸色严肃起来:“你公主府今日无甚事可做了?要是忙你就先离开。”
五公主气恼:“母后!”
宣后警告看她一眼,不再理她,转头对婉宁抱歉道:“小五不懂事,你见谅。”
五公主手拍重重拍在桌上,不甘道:“儿臣才没有……”
宣后看也不看她,沉着声道:“行了,我看你就是被你父皇宠坏了。你要不情愿待在这儿,就自己去玩吧!”
五公主看看宣后,确定她在讲真的,愤愤地瞪向婉宁。
婉宁眼中带着隐晦的笑意,朝五公主略点了一下头:“得五公主特意探望是少商之幸。”
五公主看出了她的嘲笑,瞬间气歪了鼻子,站起身指着婉宁:“你……!”
“小五!”宣后有些不满。
堂堂公主,在子晟新妇面前如此失仪,成何体统!
五公主自来受宠,更自恃身份,受不得一点气。看宣后如此护着婉宁,更是火上心头,不忿地甩袖出了长秋宫。
在宫门口,她看到骆济通,转了转眼珠,停下脚步,对其趾高气昂地挑唆了几句,这才施施然离开。
长秋宫内,宣后为五公主的失礼对婉宁的态度愈加柔和。她本也是个良善之人,无奈儿女不成器,累她日日跟在身后收拾他们的烂摊子。
宣后:“她惯来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你莫要理她。”
婉宁在宣后的招呼下坐在她身侧稍矮些的地方,笑容明媚:“五公主天之骄女,很有皇后您的风范。”
宣后笑容又真一分,摇头道:“你还是第一个如此说的,她呀!受不住一点夸赞。”
五公主风评再差,也是宣后的女儿。她知道她嚣张跋扈,但难得有人夸她,她也是高兴的。
宣后拍拍婉宁的手:“你也太大度了些,日后她若敢找你的不是,尽可来找予,予替你做主。”
婉宁点点头,心中暗想:倒也不用旁人为她做主。
宣后问起婉宁与凌不疑的相处,也问她在将军府内可待的惯。文帝认凌不疑为义子,宣后也算看着凌不疑长大,细细地把凌不疑从前的事说给她听。
其中也包括凌不疑和城阳侯、淳于氏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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