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本就是常态,可有些死亡,来的总是那样的突然和意外。
江易的自责,是自责自己的无能为力。
当两人赶到白敬发来的地址时。
小惠的尸体已经盖上了白布,那一瞬间,江易甚至根本没勇气上前将白布掀开。
他靠在停尸房外的走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仿佛这样才能够让自己舒服一些。
皇甫仁紧握着他的手,问道。
皇甫仁:要进去看看么?
江易抬起一双赤红双眸,犹豫良久,微微摇头。
不是不想,是实在没有那样的勇气。
江易:人都没了…也算是解脱了。
皇甫仁:你能想开就好,人这一生,其实挺短暂的。
江易:如果我们能再尽力一点,如果警方能够将她那妈…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皇甫仁:法律,约束的是行为,却约束不了道德,江易,社会也许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他从来没有跟江易说教过什么,未来的路很长,每个人的走法都不一样,经历的事情,更不会一样。
他抬起手,掌心在江易的发顶轻轻的抚摸着,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哄着,轻声道。
皇甫仁:但你身边,还有我,还有阳光。
江易:可有些人,一出生就生活在黑暗中,至死,都没见过阳光…
江易忍不住捂着眼睛,是不想让眼睛里的泪水落下,至少,不想让别人看到。
江易:她说过,想要去别的城市,重新生活,也说过,想要回学校,跟正常的孩子一样,如果不是绝望,谁能有勇气,做这样的事呢……
白敬:江医生,这是在死者家里找到的,我想,这是留给你的。
白敬一身制服走来,将一封信递给江易。
那是小惠生前留下的。
江易茫然的看着沉着脸色的白敬,微微抿唇,伸手接过,只是打开信封的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白敬:节哀。
江易: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判刑呢?她明明可以避开的…明明…
白敬:我很抱歉。
白敬是出自内心的抱歉,这样的事,谁都不想见到。
江易摆了摆手,苦涩一笑。
他展开信纸,白色的纸张,黑色的签字笔,笔记清秀,就像小惠那个姑娘一样,只简单的一句话。
“谢谢你江易哥哥。”
江易呢喃出声,握着纸张,无力的靠在墙壁上,而后缓缓滑落,最终跌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开始放声痛哭。
哭那个烟花般易逝的女孩,哭那个被自己救下,只来得及遇到短暂光明的女孩…
哭那个,至死,还温暖了江易的女孩。
皇甫仁:哭吧,哭够了,就好了。
皇甫仁轻声哄劝,并没有制止江易的痛哭流涕。
哭,是人类的一种情绪,男人也是会哭的,宣泄情绪的一个方式罢了。
而哭过之后,他希望,江易能将这件事,从心底拔除。
做医护这行,见了太多的生死离别,人情冷漠,利益面前,父子反目,亲人成仇,再寻常不过。
没点心里承受能力的,还真胜任不了。
他并不希望江易会被同化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会哭,会痛,证明他还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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